早川大志身上所发生的变故,没有更多的知情者了。
幸子、陆生和冰丽,另外还有八神邸这一批。
伤痕累累的椒图被养在浴盆中,晴明和山兔心疼很久,尤其是后者围着她团团转,直到椒图疲惫而安心地睡着,才来缠着埃兰讲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八神邸的成员都在。
晴明身旁坐着山兔和万年竹,而自己的旁边……
埃兰拎起白——不、黄团子,“好了,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咿呀?”
沟通不畅。
晴明无奈道:“我本来想帮它洗澡的……”
懂的。
结果它逃掉了对吧。
猫都讨厌水。
丝毫不觉得把茨球归在猫里有什么不对,埃兰选择性地忘记茨木童子对着酒吞童子时那副忠犬的模样,嫌弃地把它托在手里,“我去洗。”
“小心一点。”
浴缸里有睡着的椒图,埃兰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茨球带到院子里,放在水龙头下,扭开了它。
“咿呀!”
团子激动地跳起,伴随有抖毛的动作,可四周都多了层看不见的屏障,非但它走不出去,连带着泥土的水珠都飞不出去。
埃兰抱臂而立,懒洋洋睨它一眼。
早想到会这样。
以晴明爱干净的性子,换下的衣服都会在第一时间清洗,此时阳台上晒了两件他的外套——说明有一件是意外弄脏的,比如帮茨球洗澡的时候,被这小东西溅了一身的泥点。
团子在小范围内焦急地徘徊着,而这范围还在不断缩小,最终让它无论是走是蹦都只能待在水流之下,将它锁定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出不去。
“咿呜……”
有了这个认知的团子呆呆地看着埃兰,见少年没有解救它的意思,可怜兮兮地怔在原地,配上被水流冲击的杂乱的、白一撮黄一撮的毛,充满了被遗弃的既视感。如果是心软的人,此时已经忍不住要安慰它了,而埃兰不为所动,不知到哪找了个椅子来坐下,目测是要打持久战。
卖萌失败。
团子不再试图发送猫猫光波,垂头丧气地消停下来。
随了茨木性格的是,茨球和狡猾不沾边,会很爽快地接受失败而不会再耍什么计谋——埃兰解开禁锢它的空间,团子没有再逃跑,而是仰着脑袋看他。
埃兰蹲下来给它打肥皂。
认输的团子不再挣扎捣乱,即使不喜欢也乖乖地让他洗自己,乖巧极了。
埃兰完全没有感动。
本来他就是付出劳动的一方,到底有什么好感动的?就算茨球能够自己洗自己,也照样没什么,除非它能给饲主洗澡按摩。
黑暗神是不理解很多人类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吸猫,猫态度好点都受宠若惊的。
此时他显然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也有天天给犬神梳毛的时候。
说到饲主……
茨球也没有吃什么。
把团子周身的泡泡冲掉时,茨球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肥皂泡,这时候太阳还未落山,透明的泡泡在阳光下呈现出七彩的色泽,引得它不断去看。
山兔扒在窗户边上,“好漂亮呀!”
兔子妖怪放弃了即使晴明来解释也听不太懂的“早川幸子品格养成”话题,和晴明打了个招呼就蹦跶下去了。
晴明笑得无奈。
万年竹忍不住道:“听八神说,你在平安京的院子里,有起码五个相当于山兔的式神?”
座敷童子、萤草、蝴蝶精、时常来拜访的孟婆再加上山兔本身……晴明不算意外地发现,八神记得很清楚。内心为暖流熨烫,晴明微笑着道:“孟婆不是我的式神。至于座敷童子她们,其实没有山兔这么闹。”
万年竹仍是不解,喃喃道:“你不觉得很吵吗?”
“开始是有些手忙脚乱,但她们都是很好的孩子。”银发的阴阳师含笑道,夕阳橙黄的光晕让他整个人都显出种温暖来,淡淡的,不刺目、不张扬,润物无声。“而且,后来姑获鸟来了。”
“……嗯。”
可其实,你才是她们的中心吧。
安倍晴明,如传言所说,是一位对妖怪和人类一视同仁、温柔的阴阳师呢。
在以为自己是个人类的情况下。
山兔到达院子的时候,埃兰已经把茨球冲洗完毕,正用一块大毛巾裹住它擦干,动作轻柔得恰到好处,倒不是温柔,而是怕不小心把茨球弄坏了——即使能够喷吐黑炎,也改变不了团子在黑暗神心中柔弱的形象。
“八神大人,刚才的泡泡呢?”
“……”
埃兰拒绝回答这个很明显还有下文下文下下文的问题。
在山兔的苦苦纠缠下,埃兰表示有玩具可以达到同样效果,如果晴明愿意买的话——
很好。
看着山兔重新上楼去找晴明,埃兰满意地抱住甩完毛、身上半干的白团子,面对着它道:“现在我们继续说吧,你究竟去哪里弄出这样的?”
“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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