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无法呼吸,两人才缓缓拉远了距离。
宫九伸出拇指摩挲着少年被浸润成玫瑰色的唇瓣,眸色渐深,白弦拨开他的手,坐起来揉着额头缓解着不适:“昨晚我喝了酒?”
九公子熟练地把人捞到怀里,力道适中地按揉着少年的太阳穴,道:“你喝多了。”
给两个世界的陆小凤都记下一笔,白弦有些好奇道:“我喝醉了以后会做什么?”他仰头,清澈的眸子里是种纯粹的期盼,纯粹地让人兴不起拒绝的念头。
宫九对此早已有了抵抗力,笑眯眯道:“我的回答和大长老一样。”
在寨子的庆典中,圣子大人曾经喝醉过一次,那一晚的记忆模糊到无法串联,但大长老下的封口令和周围人奇妙的态度,让白弦始终想知道自己喝醉酒的表现。
少年喃喃道:“就连榜留都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九的脸立刻黑了一半。对于某个在他的白弦洞房花烛的第二天一早来找表弟去湖里一起泡澡的人,他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深恶痛绝的。
九公子果断转移话题,道:“阿弦可知道我们在哪儿?”
白弦调整了个姿势倚在他怀里,一手推开了窗户。有风轻拂,带来淡雅的花香,日头不大,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他带着笑意道:“‘你’的别院。”
时间和空间都在一刹那卷入洪流,如宫九所言,他比白弦到达这个世界要早些。在这短短几日之中,宫九与小九公子显然达成了某些协议,不用说也是前者占了便宜。
由此可知小九公子对于送走这尊大佛的迫切。
他亲自去白弦提供的地点买走了那块传说中的许愿石——这石头是死当,掌柜的显然也想凭着这稀世之宝享一番富贵,本不愿轻易卖出,怎奈到底是个平头百姓,面对如小九公子这般的凶神恶煞,结果自不消说。
权势本就有种魔性的魅力,引得无数人追寻不息。但势力有时也是枷锁,尤其在对方是一个对这些势力了如指掌且冒充自己毫无压力的人来说。
小九公子不是个善于隐忍的人——特指在宫九和白弦面前。
毕竟是同一个人,有些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装下去也是徒增笑料罢了。小九公子很清楚,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面前,他还是稚嫩了些。
院子里飘荡着清韵的琴声。
叶孤弦的名字里有个弦字,由此你可以知道他的琴艺不差。
——这本也没什么因果关系,只不过叶孤弦的母亲香山公主总是为此狠抓儿子的琴艺,久而久之,少年便可弹得一手好琴了。
妙奏如仙音。
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洒下金绿色的光斑,映照在抚琴之人身上,仿佛给他披上层光芒凝成的外衣,少年微笑如同开落的时光,隽永芬芳。
小九公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恰好瞧见宫九望过来的神情,危险如同深渊。
爱人是不容人觊觎的存在,即便是“自己”也不行。小九公子当然明白这一点,但连日来对这个世界叶孤弦的痕迹的寻找,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
钟暮的神情很严肃。
他立在门前,凝神注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务必让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房间,让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听不见房中的声音。
屋内——
小九公子拉着白弦的袖子,泫然欲泣状道:“阿弦,怎么办,我找不到他……”
宫九一把将他挥开,喜滋滋道:“我的阿弦,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瞧着这一大一小你来我往,明争暗夺,白弦心中好笑,定了定神,道:“西门吹雪想必正和夫人孙秀青在一起?”
小九公子简洁道:“感情甚笃。”
白弦幽幽一叹,沉吟道:“若是这个世界果真没有我的存在,九月十五的月亮该是什么颜色?”叶孤城的血,怕是会将皎月染红。
小九公子漠然道:“你想要我救他?”
少年沉默下来。无论是谁,要做成这件事,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宫九忽然语出惊人,调侃道:“你要不要试着追求他?”他凑到小九公子耳边,唯恐天下不乱道:“若是弟弟不在,哥哥也是不错的——”
白弦笑靥如花,声音也像花蜜一样甜,柔声道:“表哥。”
宫九正襟危坐:“白云城主天人之姿,岂是些许凡夫俗子能够肖想的?”
白弦递给他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笑盈盈地瞧向小九公子,后者苦笑着摆手道:“叶城主想必是看不上我的,否则叶氏血脉如何延续?”
银光大盛。
叶孤城睁着眼睛,已经不眠不休了一整天。他就坐在宫九和白弦消失的房间里,期盼着他们能够如同消失一般突然出现。
西门吹雪递过一碗亲手熬制的粥,道:“好歹喝一些。”
叶孤城不为所动。
西门吹雪开始看陆小凤,陆小凤缩在花满楼身边,干笑道:“说不定你一喝粥,他们就出现了呢。”
叶孤城拿起了勺子——
……
宫九和白弦出现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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