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处海眼,危险叵测,但你就是被那旋起的涡旋给迷了眼睛和心智,甘愿在他处心积虑的裹挟中沉沦。
张凌烟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尖,惊鸿般的扫过他的唇齿,张启山托在她面颊边的手贴得更紧了,压得她下颌又打开了些,于是新一轮的攻城略地的占领和欢愉开始了。
她仿佛是一条搁浅在岸滩上的鱼儿,在相濡以沫间寻求着生命的渴求,她的鼻间全是张启山的气味,还有他的呼吸,柔柔的喷在脸上,丝丝缕缕的掠过,吹开了几根发丝,吹动了她冰封已久的一颗心。
在这唇齿交缠间,□□的味道就没有退散过,逐渐攀升,达到一个濒临轰乱的边缘。张启山不会浅尝辄止,他一步步的带领着张凌烟去体验这从未有过的愉悦,教她在这最原始的近乎发泄的爱意宣泄中审度自己的内心,正视自己的本能反应,感受最深层的共鸣。
这是欲望吗?该为此感到羞耻吗?
是欲望罢。
为何要觉得可耻呢?不欢愉吗?还是不曾满足?无情无爱那是神的标榜,人活一世,无需遵守的。
可是爱意是个坏东西啊,先是让人丧失理智,汹涌的,蛮不讲理的,就一股脑的冲进了身体里,侵蚀着血液,骨骼,发丝,肌肤,使之都染上了一股相吸相引的带着甜和魅的味道。
在眼角眉梢间蓄势待发,在指尖处点燃火苗,在对方贴近的那一刻使尽浑身解数,一个撩拨,一点蜜语,双重攻势下任谁都不可能清心净欲,只能丢盔卸甲,乖乖在极乐中徜徉甚远。
神都能从山巅之上坠入情爱的迷网,六世□□都能放下清规戒律流浪在街头做世间情郎。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无甚本事,使劲浑身力气又能躲得开半步吗?
怕是不能的。
那就一起沉沦吧。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在张凌烟肺中的空气都快要被耗尽的时候,张启山终于停住了,缓缓地移开了遮蔽在她眼前的手。
张凌烟轻喘着气,鼻尖沁着汗珠,脸色微红,没了遮挡物视线里又重新出现了张启山的脸孔,她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强迫自己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就直直的对上了他炽热的视线。
张启山都能看到她瞳孔的微颤,也能看到她紧张抿着的嘴唇。他无可奈何的爱叹了一声,伸手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将嘴唇印在了上面。
还带着些刚才的□□,但是少了几分霸道和义无反顾,多了些许至若珍宝的疼惜和认真。
就是这样的轻柔和小心让张凌烟才从方才的激烈中抽离出半边身子,转眼间又掉入了温情的网中。
都说留在额头的吻是圣洁的,因为当天使想要给你庇佑的时候,他们都会在你的额头中央亲吻一下,做个标记。你看不见他们,但是你能感受到一种清凉和莫名的心安,自那处流动到身体的每一处,一点一点洁净着黑暗与污秽,放明亮和阳光进入心脏,淘涤灵魂。
他们谁都没有说出“我爱你”,不是不在意,只是口头上的莺歌燕语固然漂亮动听,但那都是虚幻的,飘散在空气中连灰烬都不如,消失得无踪无迹。
张启山看着她,张凌烟看着他,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自己,心照不宣的了然于胸。
无声胜有声。
能卧憩身边,能看入眉眼,能十指相扣,能相拥而立,能并肩共渡,还抵不过一句“我爱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随时处于爆肝的边缘,希望我能安然度过考试周。
最近遇到了很多不顺心的事儿,也是希望自己能不要被影响到了,做一个快乐的自己吧。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张启山眼神温柔的看着面上还带着些许□□的张凌烟,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先睡吧,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
张凌烟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见他单手撑在自己的上方,逆着光阻挡住了所有的光亮,高耸的眉骨下方都隐出了浓厚的阴影,但正因为昏暗无光,才能显得他周身被围在日光里,更突出了神一般的救赎的圣光。
尤是这一双眼睛,闪着光亮,不再是从前的那种疏离和严肃,而且带着温润的笑意,眼角弯弯,嘴角微翘,勾勒出世间最动人的弧度。
张凌烟就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安,她禁不住也闪过了一丝笑意,眼中的痛苦退却了很多,她乖巧的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
张启山轻手轻脚的坐回座位上,指节分明的手犹豫片刻,还是握住了她的那只小手。她有感觉到,悄悄睁开眼睛,看到包住自己手的那只大手,眼中深情更甚,趁着张启山还未发现之际,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张凌烟没有再梦到张起灵或是四子。
无梦,很安稳的一觉。
待张凌烟重新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晚,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儿就是看看身旁坐着的张启山还在不在,一转脑袋,就看到他还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不经意间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幅人物肖像图。
若是在展厅里见着这幅画,站在跟前或者是旁边欣赏,你望着画中的男人,英俊恬静,那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你会自然的以为他看着的,是他的爱人。
爱意浓厚到,仿佛是在凝望着百年一世纪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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