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邹部!”苏迹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正色前来借过盐又杀过人有邹首领。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男人,眼里能恨出血来。又是他们,又是他们!
这时的有邹首领早没有了当时的模样,整个人缩水了似的瘦了一大圈,胡子拉扎,眼睛外凸,要不是苏迹恨他恨的太深,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人。
有邹首领后举着大刀上前一步,眼里全是最后一击的疯狂,“来啊,来!今天不是你死就……”
苏迹没等他聒噪完,咬牙切齿的一手杖敲过去,顿时脑浆崩出,人死的不能再死,连魂魄都一起被敲个粉碎。
苏迹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挥着手杖一路劈杀,但凡走过,敌人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自动击飞摔成残废,场景诡异又残酷。
他这时候脑子里根本就是空白一片,只知道前进,杀敌,挡我者死。
杀到最后,数倍于有苏的敌人被杀破了胆,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恶鬼,没有人再敢出现在他面前,他的身边方圆十丈都成了真空地带。
苏迹冷冷一笑,以为离得远我就动不了你们了?就见他手一松,藤杖自动飞到半空,一个杀字,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藤杖似乎没有他的挥动更加灵活,一下一个收割起人命来毫不手软,哪怕远远的跑开都没有,瞬间一敲,万事皆消。
这杀人的姿态就连杀红眼的有苏族人都忍不住咽口水,这是他们的首领吗?
但不管怎么样,一边倒的局面出现倾斜,本来都绝望了的有苏人打鸡血似的再次奋起杀敌。
一时间杀声震天。
“哥!”苏苏满脸是血,哭喊着踉跄的跑过来,“阿母,阿母……”
苏迹瞬间心头一紧,把苏苏往族人怀里一推,拔腿就跑。
☆、悲恸
快点, 再快, 苏迹整个人都快成了一道残影, 直奔回前方。他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快, 再快。
可是, 越跑越是心惊肉跳, 好像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排篱笆东倒西歪,漫天的血腥味已经让他闻不到任何其他的气味, 可一院子的暗红却昭示着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喊打喊杀声似乎已经离得很远, 院子里安静极了, 没有一点儿动静。房间四处大敞, 所有的屋子都是一副被掠夺过的模样,粟米洒了一地, 而主屋却一反常态关着门。
苏迹心中一凛, 一脚踹上屋门,嘴里大喊:“阿母!”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令他呼吸一阻。
屋内是一幅搏斗过后的场景,他的阿母被人压在身下,生死不知。
苏迹慌手慌脚的一把推开压在母亲身上的尸体,抖着手把人抱进怀里, 小心翼翼的擦掉她脸上的血迹, 像是怕吓着他,轻声的唤着:“阿母,阿母, 你醒醒,醒醒。”
怀里的人合着眼,没有半分回应。
“阿母,你看看我,睁开眼看看我。”苏迹的声音带着哭腔,惊慌的一遍又一遍摸着她依旧温热的脸颊,“阿母,我回来了,阿母。”
苏母自然不可能睁开眼,贯穿小腹的骨刀毫不留情的捅了个对穿,人已经没了气息,不论他呼喊多少遍都不可能再回应他。
远远的人们似乎听到一声悲愤欲绝的嘶吼,像人,更像绝望的野兽。
热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猩红的双眼满是仇恨。突然,苏迹狠狠的甩了自己两耳光,恨不能劈了自己,他不该离开,不该不斩草除根,最不该自大借盐给有邹!都是他的错!自责瞬间将他淹没,自我厌弃到了极点。
“啪”又是一耳光,当他还要继续时,扶桑一把攥住他的手,“够了。”
“不够!”苏迹绝望的挣扎着大喊:“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你母亲不是那么说。”扶桑不高兴的用手指抚过他红肿的脸,手过之处,伤痕消失。接着一点,就见苏母透明的影子浮在半空中的,满脸的焦急。
“阿母!”苏迹一喜伸手就去抓,手却穿过她的身体,什么也没碰到。
“阿迹,好孩子,你张大了,阿母不能护着你了,带着你弟弟妹妹好好的,啊。”苏母嘴没有动,苏迹却听到了她的声音,跟以前一模一样,他的心里一阵酸涩,泪淌了满脸都不知道。
“阿母。”他孩子似的的又叫一声,语气说不出的悲沧依恋。
“好好的啊,好好的,带好弟弟妹妹。”苏迹慈祥的笑了,身影越来越淡薄。
“阿桑,快!救她。”苏迹突然想到身边的他,一把抓住扶桑的衣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恳切惊慌无助犹如实质。
扶桑顿了顿,抬手一捏,苏母渐渐飘散的魂体又回到一开始的模样,脸上却浮现出痛苦的模样。
“阿母,别走,别走。”苏迹眼中惊喜乍现,“阿桑,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扶桑敛眉摇头,“生死无常自有天定,死而复生有违天命。”
“那哪吒死了太乙还能给他用莲花做个身体,你不是比太乙还厉害?”苏迹急切的说。
“哪吒不是凡人,魂魄凝练不死,有岂是凡人可比?你可知刚才我强行捏合她的灵魂,她已是受不住?凡人自有她的命数,你为何不听听你母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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