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台子上垒着一个个麻袋,而台子四周是壁垒鲜明的两方人马,他们个个手拿武器,一方面红耳赤愤怒的随时都能一刀砍过去,一方全副武装长矛横握,脸上的表情却是轻慢。
苏迹还注意到这次守台子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哥哥,他们要打仗!”苏苏扯着他的衣角,紧紧握着手里的骨匕,神情紧张。
“没事,不怕。”苏迹把苏苏交给二弟,“看好她,别乱跑。”
“怎么又是那个狗屁三公子?”苏白皱起了眉头,见多识广的他现在很是看不上他那副小人嘴脸,也不知道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
“是他不是更好?”苏迹反倒一脸的兴味望过去,只见那个三公子还是一身丝绸袍子,只是这回换成了白色,似乎想凹一个飘飘仙姿的造型,头发都没梳起来,只用一根绸带乍起一缕在脑后,可惜油头粉面的不像仙人倒似披麻戴孝,白瞎了一身好装备。
还就是跟丝绸一磕到底了,不愧是丝绸男。
苏白转念一想,也是,反正他们是来撬客户的,敌人越无理取闹对他们越有利不是?嗯,撬客户这个词还是从苏迹嘴里蹦出来的,苏白一听就觉得有意思,太形象了有没有。
“你们左崖不讲规矩!”人群里一个中年男人怒喝。
“我说的就是规矩。”丝绸男抬着下巴,傲慢的看在台下的众人。
“你们春天就涨了一成半,现在还涨,是想逼死我们啊!”望江部落的首领抖着手指着他,愤怒之极。
“就是,今年大旱,本来收成就差,你还涨价,太缺德了!”
“不想换就滚!又不是我求着你换。”丝绸男无所谓的说,“还有,别用你的脏手指着我。”
“你去死!”望江部落的众人自然不能看着自己是头领受辱,就见一把骨刀从空中飞插而去,丝绸男吓的脚下一哆嗦,噗呲坐在了石台上,骨刀越过他的脑袋狠狠的砸在石台上,发出刺耳的相撞声。也是他命大躲的及时,不然就凭这准头力度脑壳都能给销掉半拉。
“你们……你们找死!”丝绸男吓得脸色惨白,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人敢在他的地盘上他一根毫毛,又羞又怒,哆嗦着大喊:“给我打死他们!”
左崖军迅速围了上去。
“我看谁敢!”望江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举起武器。
“给我打!”丝绸男色厉内荏,眼神像是淬了毒,一副非要报复回来的模样。
火拼一触即发。
“诶呦,这是干什么,都停手都停手。”一人女人突然站了出来,“大家都消消气,三公子,看着我的面子上,消消气,我让他们给你陪不是。”
丝绸男像是顾忌什么,哼了声倒是没再催逼着动手。
接着女人转脸对着望江人边说边使眼色:“赶紧给三公子赔罪,我们是来换盐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动什么刀啊棍啊的,伤着了三公子你们大家伙儿还能囫囵个回得去?别忘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你们带盐回家呢。”
望江人梗着脖子不低头,也不说话。
“七姑,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丝绸男看他们死不赔罪,脸色更难看了。
被唤做七姑的女人一笑,“三公子,我说句公道话,也怨不得人家急眼,今年天时不好,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大家收成全打了水漂,你这里盐还涨价,给你你急不急?”
“老天不下雨那你们去找龙王,跟我哭有什么用?我的盐也不是白给的。”丝绸男阴阴的说:“本来他们要是跟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看着你七古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现在,我改主意了。”
望江人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让我跪下磕头,做梦!”
“不用你磕头,我也给七姑面子,不杀你们。”他笑笑,说不出的阴鹫:“我左崖再不换给你们望江部一粒盐,你们就等着吧。”
望江人顿时乱了方寸。
“你不能!”他们惊慌的喊。
“我能。”丝绸男快意的看着他们,我不杀你,我会慢慢的折磨你,不换给你盐,让你们眼睁睁的看着族人生病倒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想想他们绝望的场景他就感觉快意。没有盐看你们怎么办!
突然,一个汉子扑腾一下跪在地上:“你杀了我吧,是我扔的刀,与部落无关。”他深深的磕在地上,腰弯成了虾米样,从他紧握的拳头稍稍能透漏出无奈和愤怒。
“晚了。”丝绸男恶意满满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对上所有人:“谁敢把自己的盐换给望江部,那就跟他们一起作伴吧。”
所有刚才还在喧闹着要公平的部落全都没了声响,看向望江部的眼神各有不同,他们几乎已经看到了望江部的没落与消亡,有同情有惋惜还有暗搓搓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换盐的望江部被人拿住了七寸,慢慢的弯下了他们的膝盖和脊梁,没有盐部落只有死路一条,不说别的部落来攻打,就是山间的野兽他们都打不过,整个部落的生死都压在他们几十个人身上,他们不得不妥协。他们不能没有盐。
“果然是听不懂人话,都说晚了还要跪,这是你们愿意,我可什么都没说。”丝绸男笑的一脸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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