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这么艰难,我不该说你们是小偷,人穷志短啊。”苏迹满脸可惜的摇头,“可惜你们生错了地方。”
“谢大人体谅则个,天底下不都这样?”业老头儿叹气,他见的多了,心里早没了什么幻想,过一天是一天,有这个差事好不好的能叫家里人吃上饱饭就够了。
“当然不是。我们有苏就没有贵族老爷,没人收五花八门的税,家家谷粮满仓,房梁上挂着野鸡野鸭,一到晚上满大街都飘着板栗烧鸡的香味。”苏迹突然赫然一笑:“说远了,不该说那些来眼馋你们,抱歉。”
鸭公嗓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怀疑的看着他,“这世上还有那种地方?吹牛!”
苏迹漫不经心的一笑,“我跟你吹着个牛有意思吗?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城里的豆腐坊是我开的,有苏食肆是我开的,神仙食就是你没吃过也听过吧,我们有苏啊,好吃的多着呢。”苏迹说的真真的,半句慌都不带,可神情要多不在意有多不在意,你爱信不信。
人吧往往是你越说我说的是真的,他越不信,你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是愿意往深里钻,说白了都是一幅贱骨头。这不,不光鸭公嗓眼冒精光,就是老业头儿都听的忍不住心热,幻想自己要是生在有苏是什么日子。
可是幻想也就想一下,最后还是要落到实处。他们是吃不起什么神仙食,也不敢想,在他们看来吃饱饭就是最好的日子。鸭公嗓直愣愣的盯着苏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我不该推你,你打回来吧。”
“我打你做什么?”反正你也没得到半分好处。
“你打回来我们就扯平了,你别搬走猪场,我力气大,什么都会,我给你做工养猪,你不用给工钱,让我拿豆饼就行。”
想的不错,能屈能伸。苏迹没有言语,就那么看着他。
鸭公嗓还是嫩了点儿,很快脸和脖子红成一片,但眼神却倔强的没有躲闪。
业老头开始说好话,“对对,这孩子也不容易的很,大人都不在了,家里还有三个小的,每天睁眼就为吃食发愁。你就发发善心让他来干活,给口豆饼吃就行。”他不停的被敲边鼓,好像已经没有的要搬走的事,不知道忘了还是故意忽略。
他们忘苏迹也不能忘,他为难的看看两个人:“你也看到了,我这儿就这么二三十头猪,哪里需要那么多人,再说我的豆饼是要喂猪的。”
“我不用很多,五个,不,三个,三个豆饼就行,不会抢了猪的吃食。”他完全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跟猪吃的一样什么的真没啥,要他说他还想变成这猪场里的猪呢。
苏迹笑笑,“你是吃的不多,可我不相信你一个人就把豆饼换了个精光,这猪食槽里可是半点儿豆料都没有。业老爹,你是自己说,还是我一个个查?”
业老头这下老实的不能再老实,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吐了出来,什么业大业二业小猫业阿狗,整个业家庄就没一户没粘过手!好在这些人还有点儿自觉,都或多多少的打了猪草来换,没空口白牙的张口就要,真是谢天谢地。
业老头是贪人家奉承和给他干活儿,可一大部分原因也是没办法,不换不行。这里说是一个庄子,其实也就十几户人家百来号人,全是一个大家族,亲连着亲,扯出一个来不是二大爷就是七小姑,大家都是数着米粒下锅熬日子,你家得了这么大个好处,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豆饼,猪吃的都比人吃的好,亲戚来讨换,你换是不换?你换给了小侄子,老娘舅来换你换是不换?最后就成了猪食槽里半点豆饼没有,只剩猪草。
业老头儿越说越胆颤,很快又开始战战噤噤,他不知道等他的会是什么,因为他发现自己犯的事就是拉去监管都没问题。
苏迹想治他们哪里用的着通过官府,藤杖一出,还有什么解决不了。人教训完他完全可以带了猪和豆饼换个庄子养,反正也不费什么事,一没技术二没财产,连地皮都是用豆渣饼换的,要换就是抬抬脚的事。
但是,凡是问题都出在但是上,他不仅没有这么做,还答应给他们庄供应豆饼,一升豆换三升半豆饼,帮他们熬过这个冬天。
“那我做工的事你也同意了?”鸭公嗓一脸期待。
“先试试,干的不好我还是会撵人。”苏迹说:“还有,我的猪绝对不吃大粪,猪圈清干净。”
“诶!”
苏迹走了,业家庄兴奋的像天上掉馅饼,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大好人,一升豆换三升豆饼,这是在变着法儿的接济他们啊,他们,他们可怎么还?
人们又惊喜又惭愧,他们朴实的观念里受人好处定要还回去,不然于心不安,就算是原先偷偷换豆饼都是拿猪草来换,万万不敢白拿,就是这样他们其实心里也满是愧疚,就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才这么干。现在人家又这么厚待他们,他们可怎么还?
这时,有人提议给这个大好人供上长生牌。
这提议一出,得到了全村人的热情响应,他们正愁的没办法还人家的好,供个长生牌也算是聊表心意。
很快,苏迹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暖意涌入身体,很容易被人忽略,可有过同样感触的苏迹是绝对不会忽略,这是信仰之力。如果有人能够看到这股力,就回发现他身上十多股细如发丝的金色纽带源源不断的涌入体内,滋养着这具凡人之体。
52书库推荐浏览: 大船小舟 洪荒 美食文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