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苏迹被迫半趴着他身上,起又起不来,干脆下巴磕在他肩膀,眼前正冲着他莹白圆润的耳朵,突然使坏的一舔,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我最在乎你啦,大美人儿。”
扶桑懒洋洋的一笑,把人拉到榻上,“那就陪我躺躺。”
苏迹趴在他身上,脸上不正经的笑突然一收,不对,扶桑的表现很不对。他过去是挺能宅,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状态。就算他这段时间一直刁难自己,他都全当是情趣了,也乐得讨他欢心,权当宠男朋友了。可他目前的状态根本不对,像是什么事都让他打不起精神,请他动动一天比一天费劲,现在干脆都长在了榻上,这究竟是怎么了?
苏迹坚定的从他怀里坐起来,认真而严肃的盯着他,神情带着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焦虑:“你到底怎么了?说实话。”
“我?”扶桑困惑的看向一副如临大敌模样的黄泥人,“我有什么事?”
“你自己没有发现吗?你一天比一天懒的动,你数数都几天没出屋子了?都快成树懒了,你以前不这样。”苏迹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都快气死了,点着他的额头怒斥到:“你快长长心吧。”
“是吗?”扶桑缓缓坐起来,就这么个动作他都做的懒懒的,衣领随着他的动作大大散开,虽然很是赏心悦目,可是现在苏迹还哪有心情看他美色,胡乱给他拢巴两下眼不见心静。
扶桑靠在榻上轻轻皱眉,苏迹不说,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态。对他们这些不老不死的大妖来说,恣意生活随心所欲就是道法自然,想懒着就懒着,想睡就一觉睡上几千年,只要神魂俱在,就是皮囊没了都不是要命的事。
可是不知怎的,现在他心头突然一惊,苏迹的话让他嗅到丝丝的不寻常。他内视神魂最深处,代表着生机的枝条还在生长,无声无息的把大道威压裂开的口子越撑越大,似乎下一刻就能推翻而去。满地的碧草如同铺开的绒毯柔韧而可爱,灰蒙蒙的空间变得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在发展,没有一点儿意外。
他探察了一遍又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可心头的警示却丝毫没有松懈,这让他困惑不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样?”苏迹看他睁开眼,急切的问。
“没有查出来。”扶桑拧眉说。
“是没有问题还是有问题没查出来?”
“不知道。”扶桑光棍的说。一般情况下他们的感觉更多的是像一种预兆,说不清,道不明,时候到了自然明了。可是现实似乎又有所不同,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他又说不上,奇了怪了。
“你不知道?”苏迹急的直转转,他都不知道那得是什么问题啊,一瞬间他的心神俱乱。要是人的事他还能想想办法,这妖的事他可怎么帮?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啊。
突然,他想着小说电视里的情节,“是不是有什么在吸你的精力或者修为,才让你这样?”
他越想越觉得是,比如狐狸精吸人精气什么的。
“净胡说。”他这话让扶桑听了就是想笑,什么狐狸小妖敢来吸他的精气,不要命了?
伸手把人往自己身边一带,扶桑贴在他耳边说道:“我身边也就是你天天在,难道是你这个小妖吸了我的精气?”
苏迹期待给他一记老拳,“都什么时候了还说笑!”
“放心,无人能伤的了我。”扶桑声音里带着笑,看他的黄泥人为他如此着急,他反而觉得就是天大的事都没那么急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忘了你还被大道压着呢!”苏迹没好气的说:“少说点儿大话吧。”
“实话。”扶桑很认真的强调。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撞死的都是开车的,你给我认真点。”苏迹捏着他的脸道,“赶紧想想,你原来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过去?”扶桑想了想说:“没注意过。”
一点儿参考价值都没有,他以前到底怎么过的!苏迹恨的咬牙切齿,怎么有人,不,有妖活的这么漫不经心!
“你这样肯定不行,要不找人给你看看?”人生病了要看医生,妖生病了呢?好像没听说过有妖医这一特殊职业。在他的印象里,妖不是自我疗伤就是同伴师父啥的出手,扶桑这样起码得是个比他厉害的才能看出来,苏迹突然头大如斗,还有什么妖能替他看病?鸿钧吗?
扶桑倒了没不当回事,也很是想了一圈,最后同样落在了鸿钧头上。
两个人眼神一对,然后默契的忽略那个人选,向对头求救,疯了吧。苏迹不觉得自己能感动上苍让鸿钧不计前嫌给扶桑看病。当然,如果他是白莲花女主,天底下最厉害的一个两个都爱他爱的要生要死,这也许可能试一试。可惜他不是。
怎么办呢?苏迹急的坐立不安,焦躁的如同铁锅上的蚂蚁,一刻都不能安宁。
“你怕什么?反正我也死不了。”扶桑把人搂着怀里安慰道。
“别跟我说话,烦着呢!”苏迹没好气的说。他不是气扶桑,是气自己,为啥他这么没本事,男朋友病了他却只能干看着,一点儿办法没有……
不,有,吸吸。太长时间亲吻成了他们日常动作,都忘了还有吸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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