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他们一行人又的车又是马的几乎是浩浩荡荡的来到门前, 大营里有人看到早该上来盘问或迎接, 可现在的情况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完全是死一般的沉寂。
“大王驾到, 还不速迎!”侍从高声叫道。
大王?大大大王!
门内的兵丁一激灵,以为自己听错了, 很是愣了会儿, 在侍从不耐烦的喊第二遍时才抖着双腿哆嗦着拉开门闸,将一行人放了进来, 自己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受王本来带笑的脸缓缓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率先进了打营。
燕月天紧跟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营地。
也也能叫演武场?根本就是足球场好吗?绿茵茵的长了一层杂草,就差安个球门画两条白杠就能来一场友谊联赛。
所有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平日演练的地方土地早该踏的结实非常, 怎么可能再张杂草,这分明就是荒废了好一阵子。
接着,燕月天看到了人。就在阴凉的围墙底下, 横七竖八的倒着三五成群的男人。
鼾声震天,睡得那叫个香甜。墙根儿是一溜儿酒坛子,明显的就是喝醉了。
一个酒坛子咕噜噜滚到受王脚边停了下来。醉醺醺的队长模样男人晃晃悠悠一步三颠的走他们面前,大着舌头公然勒索道:“来新人啦,来来,有什么好物交个本将军,保证你在营里日子滋润。”
没等醉鬼上前,侍从一脚狠狠地踹在男人的小腹上,男人一个大马哈五体投地,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半天爬不起来。
受王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可是惊喜似乎还没有完。
营房里竟然跑出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白花花的肉体在炽热的阳光下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喝骂,三步两步上前抓住女人按在地上就要办事。
“大胆!”别说纣王,侍从都要给气疯了,上去哐哐就是两脚,“大王在此,你好大的狗胆!”
男人吃疼,松开压制的女人,满脸愤怒的盯上打他的人,“你找死!”
“大王在此!你还敢放肆!”侍从厉喝。
男人似乎这时才听清他的话,抬起醉醺醺的脸狐疑的看向他们,一脸的狂妄:“大王?少用大王来吓唬我!大王都没来过我们这北大营!这里我叔叔就是大王,我是小王!”
这话一出,一行人脸色全变了,没等受王发话,燕月天厉声喝道:“这是要谋反!都是死人那!这样的玩意还留着干什么!抓起来!”
“砍了。”受王直接了说。
人头落地。
女人吓的尖叫,嗓子都劈了、燕月天侧过头,这跟她的剧本不太一样,她捂着嘴,胃里一阵阵翻腾。
这么大的动静早惊动了营里的人,呼啦啦的跑出来一片。一个个紧张的抻着脖子望着他们,木木呆呆的像是一群圈起来的养傻的狍子。
这些人有衣甲崭新的,人也到壮硕,更多的却是衣衫破烂的不成样子,精瘦的脸色颧骨支棱着,瞧那模样跟奴隶也差不上太多。可细看身上的衣服,零零碎碎从肩膀胸口能开出制式兵甲,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残破成这幅摸样。
一样的兵丁却两个模样,里面要是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廖西何在?”侍从直接叫出大营将军名字,不给半分面子。
“将军已经三天没回营了。”一个兵甲大胆的说。
“还不赶紧去找!”侍从呵斥道。
受王的表情已经可以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一挥手道:“围了,廖西绑来见孤。”
侍从领命去办。
“大王息怒!”呼啦啦脚下跪倒一片。
等待也是需要时间的,一行人直接进了主将营房,一进去差点儿以为进来哪家贵族的卧房,那叫个舒适奢华,还有丫鬟伺候呢!这哪里是大营,也就比燕月天的宫殿稍稍欠那么一点点。
受王脸色那叫个精彩,燕月天都不忍心看了,她本来只是打探到这里军纪散漫很不像样子,要不然她也不能策划这场不期而遇,没想到一来竟然这么给力,这不是老天在帮她吗?
很快,北大营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廖西也被绑了过来,据说还是在酒宴上抓住的。
“你就是如此给孤带兵?”纣王气的了不得,指着这十丈软红的屋子厉喝:“你这也是在带兵!”
要说这廖西原本也是个纣王极其信赖的内臣,跟着纣王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平日里能说会道,表忠心谈练兵,一套一套的,在受王被燕月天兵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理念洗脑中,放权给那个贵族将军都觉得不放心,这才启用没什么背景权势,只能依靠他的小臣。
纣王以为自己对廖西再了解不过,要不然不能让他掌控个五千人的大营,可没想到竟然给他看这个。
一开始真的也很好,各种努力,受王还表扬了两回,可架不住他后来几年干脆不管了,自己醉心压着平衡权贵,也更加贪图安逸享乐,这军营就再也来迈过一个脚印。
这是受王自己的军队产业,完全由他自己供养,练好练坏除了他没有人会多嘴。然后他这么大撒手,一年两年还好,时间一长,什么妖魔鬼怪都蹦了出来,人心啊,最是放任不得。
廖西的嘴巴被东西塞子,涨红着脸似乎很想说什么,可这时受王早厌倦了他的巧舌如簧,这样的东西不值得他浪费一丝一毫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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