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的,只是九牛一毛。”闷油瓶神色越发沉重,“能肯定的只有一点,青铜门之后的东西,与我们身上的能力有关。”
我费力地想了想,摇摇头道:“实物与意识,完全是两回事,能有什么关联?”
他似乎也十分困惑的样子,“进青铜门本只是暂时的对策,那些秘密,我也说不清楚。”
闷油瓶的意思是,门后的事情无法描述出来,况且他待了几年还没法弄明白。他道:“除非你和我去趟长白山。”
“等等,不急,这其中的圈套不少。”我思量道,“你让我想想。”
要是我俩现在直奔东北,岂不和私奔没两样,到时少不得胖子一阵挤兑。古楼毁于一旦,许多答案都消失了。假设张家楼顶层的秘密是一张牌,此时此刻,这张最大的牌被汪家抓了去。而我们甚至还不清楚,这张牌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也不知道对家何时会炸出这张牌。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那个什么古潼京的地方了?”我心思一转,突然出声道,冲闷油瓶狡猾地一笑。
闷油瓶看懂了我的表情,接道:“有人想让我们去。”
“很明显,沙漠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老九门包括现在的霍家,对那个地方非常上心。”我想,之前自己读取到沙漠的信息素幻境,都极有可能属于对方的操控。“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是因为那个秘密,不仅限于长白山。”
闷油瓶说在他记忆中,张家从未在沙漠里进行什么活动。我说那也不一定,古楼里存放的,不就是那些只有族长能够知晓的、鲜为人知的历史吗?只不过这一代闷族长有点憋屈,上任时没能办成交接手续。
他们给解家使了个那么大的绊子,断了我在北京最后的支援。仔细想想,小花的行事特征非常明显,尤其在生意场上,所以也很容易被他们以那种可怕的方式掌控。小花将电子口令卡交给别人,兴许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渐渐地我确实能猜到一点汪家的手段,可是仅仅了解还不够,对于格局的改变没有影响。要如何才能彻底破坏他们的规划,化被动为主动?我们需要的是用一种混乱,去打破这所有的秩序。可是,我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称得上是“混乱”,我们又究竟该以怎样的方式去行动?
我决定去会一会秀秀的两个哥哥,当然,并不指望跟他们能达成什么一致,我只是防止他们把我们的队伍当成一山不容二虎的主角,如果还能从他们口中探出点古潼京的虚实,那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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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俩赶到秀秀家的宅子时,霍家院门口停了一辆货车,有两个人正合力往外搬运箱子,堆在院外。他们家附近地方很大,要放些货箱绰绰有余,不过与院中的景致布置显得格格不入。这姓霍的一家都喜欢做大自然的搬运工吗?遗传霍老太太的怪癖?
我和闷油瓶躲在旁边偷看,他轻轻道:“你看地上。”又指了指不远处,“那些箱子中,掉出了很多沙子。”
地面上,包括货车后厢里,散落了满满的沙子。不是工地砂砾,而是没有杂质的细沙。这些东西是从沙漠运出来的?我心说他们的手脚真够利索的。难道与霍老太当初安排放在城南的,是同样的“货物”?
我让闷油瓶待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偷偷摸到了货厢门,里面尚有十余个箱子,常见的瓦楞纸箱,用胶带封了口,简单地堆叠在一起。我把一个纸箱扒开条缝,黑糊糊的也看不清里面装了些什么。
我左右环顾,那些人还没回到车旁,便趁机蹲下身,眼睛凑过去仔细打量。箱内似乎支着一截树干似的东西,目光移到上端,才隐约瞧出一只手的形状。
“吴老板,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人急匆匆叫我,我一转头,就看见黄岩站在驾驶室的车窗旁,同时这辆货车的司机茫然地看着我。
我开门见山,“找你家老板。”
“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黄岩冲那司机说了几句话,过来要赶我走,“爷,人都忙着呢,不如你明天……”
不等他说完,我笑了一下,直言道:“这辆车上,放的是尸体吗?”
那车上的司机突然听到这话,惊惶道:“你们怎么回事啊?”
黄岩似乎怕这件事曝光,朝司机猛摇手,一面对我道:“求您少说句话。”
箱子全部卸下后,沿着墙脚满满堆成一排。黄岩给搬箱的工人们结算薪酬,然后他们便如同逃命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踩了油门飞驰离开。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就是霍家在沙漠里的发现吗?”
我朝闷油瓶招手,示意他从藏身处过来。黄岩看见我们两个站在远门不走,急得直冒汗,“是老板让我把箱子搬到霍家院子,我哪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来我猜的大差不离了,那么多箱子,不由感慨这得死了多少人。死因会是什么?就像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样?刚才箱中那只手臂的外形十分干枯,应该是沙漠中干燥气候的产物。那沙漠之中莫不是有一片荒冢?
闷油瓶好像猛地听见什么异常,拉住我望向后方。我以为被什么人发现了,黄岩也不由伸长脖子去看,却是那个老黎的儿子。那小子站得离我们三人远远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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