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西瓜皮上抬眼道:“力量有限,除了秦岭那次,其余只有我一个人。”
观察性的监测的确只要一个人就够了,我心说,而且闷油瓶与他们更像是两方合作,并非实质的家族关系。他当时除了观察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闷油瓶背靠在墙上,淡淡道:“后来我失忆,和他们断掉了所有联系。直到前段时间,张海客再次找到我。”
“张海客能耐还挺大。”我不咸不淡地评价道。之前和那家伙说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现在经过确认,他果然是从世纪初就在大陆活动的领头羊。这么说我根本不用找什么秦岭计划的组织者,没准他自己就是带头人。
回想当年,从西王母国回来后,我和胖子一把屎一把尿把闷油瓶当儿子养。他一个人丢了记忆,也没有张家人找到我这里来。如果不是我看到了录像带,跟着阿宁的队伍进蛇沼,失忆的闷油瓶还不知沦落去何方。
“塔木陀那次,张家应该是有所干预的。”我晒着银川的太阳,推敲道:“用03年实验的录像带刺激我,让我不得不卷入进去。”
“录像带?”闷油瓶向前倾身,看着我,“张家没有做过这种事。”
“可能没告诉你。”我把闷油瓶的上半身轻轻往后推,“退一退,挡住我晒太阳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那盘录像带是谁给你的?”
我意识到这并非小事,就道:“那个女领队,阿宁,她收到一盘录像带,放出来的内容是我在地上爬,就是那个秦岭实验。阿宁给我看了录像带,因为寄件地址是青海,我才去了塔木陀。”
闷油瓶松开我,叫来张海客。这人手里还拿着一块红瓤来不及吃,道:“又有什么事?”
我把录像带的事情告诉他,张海客茫然道:“录像带只是作记录用途,方便内部档案管理。怎么可能第二年寄到了外人手上?”
我现在经常去注意辨别真假发言时的意识活动,他是没有说谎的。张海客骂道:“操他妈的,自己家的体系居然出现这种事。”
当时所有邮件的寄件人写的是“张起灵”,之后我知道了那是陈文锦设立的机制。唯独那盘有我出镜的录像带,是张家的产物。我以为是张家人把录像带混了进去,可是闷油瓶和张海客都坚决否认。
那么,是谁有通天的本事,既能把资料从张家内部偷出来,又知晓陈文锦的机制,还清楚阿宁和她公司的安排,同时,也希望当时的我加入西王母国的队伍?
过了将近十年我才发现,那股看不见的势力这么早就对我的人生进行了改写,我那些年究竟活在一个什么世界里?我想了想道:“那群人让我参加盗墓活动,他们的动机会和你们一样吗?”
“也许部分是相同的。”张海客说道:“不过现在,‘向导’在我们的阵营里,他们就想赶尽杀绝。”他表情有些沉郁,面向我,默默用手比了个手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然后转身随院里的张家人回房间。自杀的意思,他莫非是指我不知好歹、迟早自食恶果?
闷油瓶看着张海客的背影,眼神冰冷,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院子,我忙跟在他后面,心想不好,有问题。事前队里安排住房时十分贴心,把我和闷油瓶安排在同一间,小满哥早早奔进房间,跳上床,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身上满是尘土。
我顺手带上门,把它拖下床扔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小满哥大概不习惯我这么粗暴地对待它,汪汪地叫了一会,然而我已经把门锁上了,任它在里面胡闹。
不是每一个人的意识我都愿意去深入了解,这种感应并不简单。有的人彻底丢掉了自我,有的人给自己的心涂上厚厚的伪装,还有的人喜欢自己跟自己闹别扭,就不想让我知道。闷油瓶的心结藏在最深处,那是我无力触及的地方。
他这时的沉默,是真正的沉默。张海客早上那番话提醒了我,或许问题的答案没有价值,但闷油瓶连问题本身是什么都不告诉我,这就很过分了。我用食指抬起闷油瓶的下巴,道:“张嘴,小哥。”
他淡淡地看着我的眼睛,手指扣上我的手腕,把我这只手拿下来,握住手腕揉了揉。
“接吻都不敢,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我说完就亲上去,直接伸舌头。
我舔了舔他的嘴唇,道:“张嘴,舌头伸出来。”
他像是一个卡壳的零件忽然开始高速运转,猛地一把抱住我,吮咬我的嘴唇,力气特别大。我用劲推开闷油瓶,“轻一点,这次听我的。”
我伸进去打开他的牙关,挑逗舌头,用舌尖舔舌面上的每个地方。我舌根发酸的时候,闷油瓶的舌头追了上来,绕着我的舔舐。我正好含住他的舌头轻轻吮起来,一边用舌尖抚慰。
舌头可以说是全身最柔软的部位,水声听得清楚,快感特别大。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时候,我都被吻硬了,哪里顾得上其他。但是这次我一心让他精神放松下来,就采取主动,放缓节奏。闷油瓶很享受的样子,我扫过他整条舌头,开始舔上颚。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心道再亲下去肯定得出事,便稍稍退开,喘了一口气,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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