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徽:狼人杀中警长可以把警徽移交给自己信任的人,得到警徽的人则成为新的警长。)
直升机和无人机,就好比是别墅与房车的区别。后者,体积小,价钱少,但科技感更强,浓缩就是精华。更多的人买来仅当作遥控汽车玩,市面上高档的牌子也不过几千块,十架总共不超过十万。
吴邪坐在楼顶,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想这一手玩得好啊,又省钱又省力,简直是事半功倍。相当于在野外高空架起摄像头,把下方的动静一网打尽。小花难道入了什么科技公司的股?
“我觉得我们回头可以买一架。”吴邪转头对张起灵道:“小满哥需要锻炼,遛狗的事情交给无人机,上面挂一根肉骨头,人在室内遥控,想遛多远就遛多远。”
张起灵站在瓦檐上嗯了一声,一面眺望远方。入夜后,星星的光芒逐渐亮了起来,这里空气非常干净,天上暂时还未阴沉,所以能够勉强撑起一种“今夜月色真美”的雅俗共赏的画面。
但此时他们没有太多的闲情雅兴去赏月,在解家的车里发现的几百张土楼照片,仿佛是某种提示他们的线索。两人爬上了楼顶,俯瞰整栋土楼,模拟着那些无人机的摄像视线,试图还原出什么。
楼顶上整天风吹日晒,变得老旧又斑驳。但是瓦片间的杂草,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地并没有疯狂生长。按理说这种地方就算长不成青青草原,也该有齐膝高的野草,除非常常有人来到楼顶上,有事没事拔草清理。事实证明,这里确实适合用来思考人生,登高抒怀,或者谈情说爱。
吴邪掐了手边的一株草秆子,叼到嘴里玩。他现在坐过的楼顶,或许也有很多人坐过,但他们思考的事情不一而足。如果胖子坐在这边,看到此处的风景,想到的可能是,家里屋顶上的腌白菜该收了,再腌就要烂了。
吴邪冒出来的想法却是,他三叔和文锦姨是不是也来过这栋土楼,也坐过这片楼顶?
吴三省当然不可能那么无聊,千方百计引来侄子只为了回顾他的罗曼史。关键是,先前在南京找到的那张老照片里,他三叔身边有佳人相陪,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怕来到这个地方,被雷声的谜团所困惑,想来也不会过于苦恼或沮丧。
既然他老人家年轻时和陈文锦有过一段红尘作伴,还留下那么一张合影,吴邪也就不由得脑补起来。
也许那个时候,所有的奇闻诡谈对吴三省来说,不过是带有乐趣的挑战,以及与心上人共同创造回忆的一种甜蜜机会。裘德考还没有出现,陈文锦还没有尸化,考古队还没有太多不可说的含义,一切都正当好。
只可惜考古队出了意外,一去不复返。吴邪相信他三叔肯定为之做过不少努力,然而都无法阻止陈文锦的尸化。如果两个人之间添加了太多沉重的东西,家族,时间,生命,那么这段关系注定不会轻松。在玄妙的世间面前,好像没有人拥有抵抗的力量。
*
想着想着,有那么一瞬间,吴邪漏了半拍心跳,不禁回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人。
非常相似。家族,时间,生命。
张起灵回看向他,以为吴邪有了什么发现。吴邪想的是,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幸运?
“你知道我三叔和我文锦姨的故事吗?”吴邪吐出嘴里的草杆子,问道。
张起灵在他身边坐下,点点头,“略有耳闻。”
吴邪斜乜了他一眼,这个人对什么都是“略有耳闻”,实际上懂的比谁都多。如果他的回答是“略有耳闻”,那么潜台词是“你可以闭嘴了,哥全知道”。虽然看上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但张起灵确实连八卦掌握得都比别人多一倍。
“其实我想象不出来,他们两个人最后是以怎样的形式进行告别。”吴邪出神道。
张起灵淡淡道:“真正的告别是没有任何形式的。”
就如同他们几人之间曾约定过,敲击节奏时,长时间的沉默代表告别。没有任何多余的暗号,这样就足够了。不过,事实是,曾有几次敲击中出现长时间的沉默,结果只是胖子腌菜时从墙头掉到了隔壁家院子,被大妈逮住教育了一通。
吴邪想到了什么,“之前在杭州的时候,我二叔说我身体不行,快死了,所有人都哭丧着脸,好像下一秒大门口就会冲进殡仪队似的。那个时候我一点真实感都没有,感觉他们全在逗我玩,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起灵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因为我们还远远不到告别的时候。”
安静了片刻后,吴邪笑道:“对。”
楼下,胖子终于憋不住了,抬头望了望,好像视线能看到楼顶一般,友情提醒道:“你俩还不睡,这都几点了?”
吴邪动作一顿,听出那是胖子的声音,低头回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送完那丫头就回来了好吗!”胖子无奈道:“我不是想打扰你们,很快就要打雷下雨了,二位从楼顶下来吧。”
胖子的房间在三楼,高度上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但是夜晚环境安静,想听不见都难。楼顶和三楼的人互相看不见,说话却是毫无障碍的。
吴邪心虚得很,心说这个楼顶压根就不适合谈情说爱,不知道胖子听到了哪一句话。他站起身,正想走下去,脑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马上停下脚步,返回到原位,朝天井下面望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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