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站直身,把人整个驼起来。吴邪一下子凌空而坐,一手放在对方头顶上扶了一把,心想真的不要紧吗?自己这个成年人的体重,不会把脖子压断吧。
胖子道:“我操,刚说变身,还真合体了。”
吴邪垂下的双腿被人抓着,不至于掉下,坐在空中也能保持安全感。他顺利点开第二张图,图里正面拍出了木块上的墨印,宛如一种古老的图腾。乍一看那文字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线条诡异,笔画突兀,他心中一惊,难道是什么古老的印记,某种偏远的部落文字?
顺着屏幕一滑,图片下面,白昊天接着打了句话:这个我有印象,以前我叔在仓库里刻印章玩,他自己设计的图案,意思是新春大吉。
你叔的设计水平真不怎么样,吴邪心说。
新春大吉,非常随意的一句话。这么说来,墨印本身的内容应该并不重要。果然,白昊天下面的一句话是:但是这木块上没有印全,只有“新春大”,漏了“吉”。
这可能是个拼图游戏,手里捏着一片,去寻找契合的另一片。吴邪皱眉,思索着,为什么不直接把东西放进对应的货位上?这不是寻宝游戏,流程如此繁琐,似乎违背了仓库作为储物单位的初衷。是不愿让别人轻易找到,还是那东西碰不得水?
胖子看见他并不轻松的神情,问道:“找到了东西吗?”
“没有‘吉’。”吴邪想得正入神,脱口道。
“鸡?你没有吗?”胖子说:“是不是小哥脖子太硬,硌得慌?”
吴邪解释了一下缘由,胖子想了想,“别急,估计都在十一仓内部。鸡会有的,鸭也会有的。”
在十一仓内部,实际上白昊天的想法也是如此。这木块是楔形的,装货卸货的人对这个非常熟悉,因为在桶装货的运输途中,集装箱内部的物品容易移动碰撞,造成破损,所以要在装货的木条下面钉几块三角形的木楔,相当于一种刹车。
白昊天上了岸,从地上货物里面搜查,集装箱一个个打开,查看里面的木条是否有墨印的痕迹。她速度很快,运气也算好,找到了有一卷金属箔的固定木条上赫然印着墨痕,可以和楔块上的图案合上。
张起灵把人放下来,吴邪点开那金属箔的照片,问:“有印象吗,小哥?”
得到的回复是摇头。吴邪突然觉得有些无能为力,难道还要把这卷重达一吨的箔片展开来,展开后又是一个序列码?
白昊天好像也想这么做,但是一分钟后,她猛地有所发现,说是从箔卷的轴心里掏出了几张纸。之前的言辞都是“破木块”“破印章”,这次却不是“破纸”,态度似乎一下变得敬重起来。除了几张纸,还有很多防潮防虫的保护性材料。
不一会儿,那边传来PDF文件。吴邪再度被张起灵驼到高处,完成下载,再爬下来。
打开这份扫描件,三个人一起盯着屏幕。吴邪伸手按摩起了张起灵的脖子,给他放松肌肉,不自觉地用起了在家里摸小满哥的手法。张起灵被他揉捏着,没有怨言,一边看着扫描图片皱起眉。
其实,吴邪刚看上几眼就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了,“怎么这么像张家的族谱?”
*
无人机飞行过程中自身的噪音很大,也正因如此,视频拍摄不会收声。画面中,飞行的噪音明显没有吵到任何一个人,那些人自顾自地翻白眼,浑身抽搐,症状持续了一刻钟还没有停下。然而进度条才进行到一半,后面发生了何事暂时无法下定论。
没有声音,却能看到偶尔闪过一道光亮,转瞬即逝,像闪电。所以这些人歪着脑袋,正是在听雷。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道:“这是集体羊癫疯啊。”
无人机绕着营地飞了一圈,拍下了每个人口眼歪斜的样子。刘丧问:“你觉得这支队伍是谁在带队?”
黑瞎子笑了笑,对方问这话的原因,是因为视频里既没有萨沙,也没有焦老板,没有那些人的任何一个领队。他略作思考,道:“不一定真的有人在带队。”
“群龙无首?”
黑瞎子沉吟片刻,低声道:“我跟你们讲过,那瓶药水的方子是从一个中医家拿来的。实际上,方子就像一种收藏品,也是从别人手里收来的。我当时一直在那附近蹲点,见到了把方子卖给中医的人。至于这个卖家,是个年轻辈,因为正在搜寻自己家族的历史,他才无意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卖家说……”
“残留的史料表明,那个地方曾经对我家族的人进行过绝对的控制。我搜到的这个方子,应该就是那段历史的产物。一切证据表明,那个地方非常可怕,我不会去那儿,所以选择把它卖出去。”
刘丧觉得没有听懂,费劲地理解着,“带队的,不是外来的领队,而是这里的地方政权?”
“No.”黑瞎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你觉悟好差啊,现在的小辈一届不如一届。”
刘丧道:“你说的那些根本不是人话。卖家还说了什么?”
“后来,那个卖家发现我在偷看。”黑瞎子道:“我差点被追杀,幸好及时脱身。没了。”
视频在继续播放,余下只有一两分钟。场景没有什么变化,看视频的人甚至打起了哈欠。刘丧注意力不再集中,抬头随意一撇,随即绷紧了神经,身体迅速反应,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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