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坐在对面,拎着一壶开水给两人温杯。
五楼的人原本不是重点,但是他们需要通过狼人来找到那个入口。吴邪的视线一直落在高处的楼层,接过茶后心不在焉地啜了一口,胖子问:“这里的茶怎么样?”
“还可以。”吴邪道。
胖子意味深长地说:“你再看看?”
吴邪这才回神,低头看自己的茶杯,白水一杯,丝毫没有茶叶的影子。胖子下一秒便善解人意道:“你是在找小哥住过的是哪个房间么?我给你打听一下?”
“小哥的房间可能早就退了吧。”吴邪没有否认,接着放下茶杯道:“先找到那个焦老板吧。我感觉在我们到来之前,他和小花在这里较量过。小花是带人来救援的,你觉得焦老板来干嘛的?来下斗,可是这里有好东西吗?”
如果只是淘东西,两方的利益不存在冲突,小花应该对付得过来。如今四楼却死气沉沉,仿佛经历了狼人屠村。吴邪想叹气,这次行动在很多方面上都太仓促了,似乎无论做什么都可能后悔,但是,又远远未到叹气的时候。
*
胖子已经上了楼,吴邪余光瞥见土楼的门口,白昊天走下来,正躲在楼梯角,好像故意躲猫猫。吴邪起身走去,心说这姑娘怎么回事。他从侧面接近,敲了敲墙面,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白昊天险些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哭笑不得。吴邪沿着她的视线角度看出去,是经营土楼的柜台。白昊天往角落里挪了挪,低声道:“之前那个买建盏的人,他的收货地址是福建。本来以为是巧合,今天被你们带到这里来,我才发现,地址里写的就是这个地方,分毫不差,就是这个土楼。”
吴邪被这意外的消息钉在原地一愣,白昊天一脸犹豫道:“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我这边寄件的物流信息显示,包裹今天就快到了,所以我想看看是谁来拿东西,买家到底是个什么人。”
吴邪问:“买主当时在微信里怎么说的?”
“当时说要送给他的朋友,我没多想。”白昊天打开手机给他看,“就在刚刚,我被他……删好友了。”
半晌后,胖子打点好一切,准备下楼了。
土楼里还留着焦老板的少部分人马,路线的信息就在他们口中,接下来是巧取还是豪夺,得找吴邪商量商量。他经过二楼的走廊,透过木栏杆看到吴邪站在一楼柜台前,与人交谈着什么。胖子疑惑地停住脚步,朝底下挥手示意。
吴邪注意到了他,抬头冲他吹了声口哨,就像普通的打招呼。然而接着又很快吹了三声,串起来几乎像首歌。吹完口哨,吴邪转向柜台的人道:“应该不是的,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包裹。”
胖子脸色一变,四次口哨,声音与空白的间断形成一段频率。人与人聊天有时候并不需要说话,仅需暗号便足矣,以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方式来解读,那节奏的意思是“出事”。
吴邪上楼,快步走进二楼,在走廊尽头木柱之间找到了胖子,匆匆地直接问:“二楼西十一房,你知道住的是谁吗?”
建盏的收件人,名字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唯一有用的线索,只有西十一房这样的地址,土楼中由柜台代收,目前尚未被正主取走,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对方现在不在楼里。
*
“你说,会不会住着你二叔留下的后手?他留人来观察后续情况,无可厚非啊。”胖子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动静,一边说得有鼻子有眼,“你二叔不是挺喜欢喝茶吗?很有可能收了那只建盏。”
吴邪有些烦躁,道:“不可能是二叔,他全员撤回了,再说,怎么不寄到他自己家里?”
胖子花钱买来的“社会下九流”,正有一个偷鸡摸狗之徒,去柜台那儿摸了房间的备用钥匙。吴邪现在拿着钥匙,站在走廊上。天井里的风一阵阵刮来,好像总是消散不去,把瓦檐上的杂草吹得东倒西歪。
胖子直起身,利落道:“听了二十分钟了,真的没人,直接闯吧。“
吴邪虚握着门把,开始调整全身的肌肉,脑子里列出了五种总的可能性,以及对应方案。有胖子在一旁守着,情况不至于最坏。就怕这间房里故意设套,兴许被打个措手不及。倘若不是武力攻击,则又存在精神恐吓的可能性,会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信息吗?一堆雷声的磁带?
吴邪左手转着门把,空出握拳的右手来应对意外,然后迅速开了门。
目光瞬间接触到屋内的情景,所有的都映入眼帘。吴邪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显然房内让他措手不及了,但同时也放下了警惕,放松全身肌肉与神经,于是不退后也不向前。
胖子小声道:“咋了?”
“这间是小哥住的房。”吴邪轻轻说道。
胖子怀疑自己听错了,挤到门口一看,第一眼见到的那只硕大旅行背包,甚是眼熟。那时候张起灵刚刚走出长白山,他们仨筹划搬家去福建的时候,急需大容量的拉箱和背包。店里正巧七夕活动,吴邪刷了他的会员卡,买一送一,随手送给张起灵。一黑一灰,情侣款。
那时只是为了优惠,之后胖子很快品出什么不一样的味儿来,都是后话了。那俩包也是出奇地耐脏耐用,一直用到今年。“等等啊,你别激动。”胖子道:“这牌子用的人不少,仅凭这个,我看不是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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