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暗中的动作完成之后,闷油瓶和小花退场,黑瞎子和我上场去明面上演戏。紧接着等到雷声拉开序幕,抢出铜钱串,压制住萨沙和焦老板。
现在,我们回到涅槃,耳边的雷声已是越来越大,预计不出一刻钟,就会迎来最终的巨大雷火,点燃这个地方。
胖子提着枪出现,跑了过来,边骂边道:“我翻了一下焦家的东西,他们枪有很多,但是搞爆炸的玩意儿很少。那些炮也不在营地里,只有少量炸I药……要想炸断铜墙,看来真的只能炸掉一处,你们研究出那道雷的位置没?”
第40章 “我”是谁
我向胖子表示我们已拿到了那串铜钱。小花展示着手中的东西,可以看到,每一枚铜钱在靠近手腕的内侧都刻有一些符号。“听雷得到的讯息,和这串铜钱之间有着一种对应关系。”小花说着,看了看我们,最终目光锁定在闷油瓶身上,直截了当地说:“萨沙就是在打雷的时候使用的,你是不是也能听雷?情势紧急,凭借这个东西,你应该能知道那道雷声会发生在哪个位置吧?”
我心说这不一定啊,毕竟闷油瓶对听雷的影响是十分抗拒的,甚至还不如我受到的影响大。我打断小花道:“现在打着雷,那些焦家人也在听雷,我们可以去听听他们到底念出了些什么话。”
胖子伸长脖子凑过来瞅了眼铜钱串,道:“嗬,怎么着,这刻的也还是‘藏文’。”
那些人听雷时的呓语是“藏文”,这铜钱上的刻字亦是。虽然字形字音相似,但到底与我们所认识的藏文不同。胖子盯了两秒,愣是没琢磨出什么来,说一个符号都没看懂。闷油瓶接过铜钱串,眉头紧缩地查看。
“应该是一种比较古老的语言,”我陷入沉思,道:“铜钱串是从西王母国带出来的,这些字符可能是在那里得到启发之后留下的记号……那些地区,历史上曾经也涌现过很多部落文明。”
历史上应该存在过这样一个部落,发源于藏地,慢慢居于青海一带,最终成为西王母国或者西王母国的一部分。据我所知,确实有这种部落。很久以前有个叫苏毗的国家,曾在青I藏高原占有一席之地,鼎盛时期的疆域相当辽阔,领土甚至包括现今的青海地区。
在考古学界,亦有证据表明苏毗在青海留下了大量痕迹,甚至认为那是女儿国的原型,故而在许多猜想中,西王母这个人物就出自苏毗族。不过,我们现在不需了解太深,只想解读这个铜钱串。
萨沙从他姐姐身上拿下了这个东西,那么这些刻字,兴许是当年阿宁及她的队伍所发现的一些讯息。这串铜钱本身价值不菲,但刻字划花了铜钱表面,恰恰说明这些符号十分重要。难道说阿宁的队伍当年在蛇沼就遭受过陨玉的影响?或许并不是听雷,而是其他形式,但其载体可能都与苏毗的语言相关。
闷油瓶研究了半分钟,告诉我们他推测这些符号的作用应该和字典差不多。听雷的时候脑海中出现指引,甚至像梦呓似的说出一些话来,再对照着铜钱串的刻字,转化得出直白的信息。萨沙可能就是如此使用的,但现在关键是,我们几个人对苏毗文毫无研究,压根看不懂这铜钱串上的意思,还是不能明白那些焦家信徒的呓语。
我看了看他们,大家脸上都冷静且沉重。好像已经到极限了,我意识到,我们似乎被卡在了这一步。胖子、小花和瞎子在等我开口说话,只差一句话,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往前走。
雷声阵阵,响亮得直穿耳膜,那音色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其实还有办法。我向闷油瓶投去视线,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
萨沙和焦家人通过种种手段才能听雷并解读,可是,有那么一类人不需要那些多余的措施。张家一族可以完美接受陨玉的影响,张家人应该能与雷声中的隐藏讯息完全融合。焦家用了法子才得知未来打雷的方向,闷油瓶更没有理由做不到。
闷油瓶懂了我的意思,他说可以试试。
可是话又说回来,闷油瓶的心理对那些是极度排斥的。
我也分析过,听雷,其实需要本人一定程度上去自愿接受。焦家带着目的性去听雷,所以能接收雷声的含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家人认为自己肩负责任,所以顺利地受到影响去履行使命,甚至是失魂症发作,丢掉记忆不顾一切去行动。但雷城中有些张家人,思想上反抗着家族的意志,一辈子都鲜少接收到陨玉的指引。
至今,闷油瓶在雷城唯一一次真正听雷,症状也只是那一句梦呓,与他在西王母国的经历相关。或许因为当时我提到了他在蛇沼的失忆问题,闷油瓶自己便也重视起来,继而在打雷时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这本来应是件好事,说明这家伙和以前那个会失忆的闷油瓶已经不一样了。就算经历过终极,也能排斥陨玉对张家思维的影响。
闷油瓶闭着眼在聆听雷声,我紧张地望着他。如果他自己排斥,兴许就无法接收那种指引,可偏偏现在我们正需要得到雷声中的意义。我大概明白他排斥的原因,他和我一样,心中抗拒着那种命运。
我们现在看似已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实际上我们还想要很多东西,我们想为自己求来一个能够真正放松下来并安心度日的资格。这种资格非常不易,不仅需要外界的风平浪静,还需要说服自己,需要真正看清一些道理。有时候,那些我们视之为洪水猛兽的东西,可能正是自身无法逃避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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