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用胳膊撞了撞他:“你再说下去,人家就要让你投胎了。”
胖子看了一圈,隔空和霍秀秀瞬间对了个眼,接着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都是阳界的人。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使,各位多多包涵。”
青年冷笑了一声:“都是老熟人了,我们怎么会看错。”
“怎么又是你。”张海杏接着白了胖子一眼,小声说道:“就你事多,偏要炸什么雷管。”
胖子继续满嘴跑火车:“原来你们认识?那不就结了,俗话说井水不犯河水,我看这位兄弟面相和善,相遇就是缘分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潘家园王胖子,以后各位如果在四九城有什么麻烦……”
“别废话。”头领说道:“我们调查过你,吴邪的人。我们队伍里这两个女人,想必你也是认识的。”
“啧啧啧,开口就是两个丫头,你们有点过分了啊。怎么能让大妹子挑担子呢,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吗?人家好好的小姑娘,能跟一群糙老爷们儿在这儿受罪吗?何况现在男女比例失调这么严重,你们还带了俩!要我说,你们这群人照顾小姑娘肯定是不如胖爷我的,看看,两个人都瘦成什么样了……”
梁湾逐个看过去,那些人里有几个长得有些面熟。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去杭州那家“吴山居“的时候,就看到过这些人,都是店里的伙计。在自己被泼辣椒水的时候,他们佯装着扫地擦桌。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注意,现在却记得异常清楚。
那么,如果能摆脱这支队伍,自己倒宁愿投奔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她发现,这些姓汪的比吴邪还可怕得多。如果说吴邪的可怕来自于信息差和控制权,那么汪家的可怕已经成为了一套完整的体系,理性而冷静,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牢不可破。
“嘿,那边那个姑娘还挺儿正的。”胖子开始调侃梁湾:“来跟我们混呗?条件可好了,包餐包宿,每天还有胖爷的免费相声!”
梁湾用余光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几个人。那胖子是在传递信息,可是一个人质要摆脱控制,谈何容易?
“说起这个女人,我还得向你们道个谢。”头领似乎全然不怕人质逃跑的问题,笑了一下:“感谢你们帮我找回了一个族人。”
那边的人明显愣住了。胖子瞪着个眼,脸上写着“别逗我“,显得十分滑稽。
人质的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了。
梁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向前走了几步,问他:“你说什么?”
头领缓缓开口:“多年前,有一个汪家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爱上了一个普通女子,他们私定终生,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儿。不久,这个汪家人在完成任务后,遭到了家族的胁迫,不得不离开那个城市,彻底的销声匿迹。女子不堪舆论重压,最终把女儿交给另一户人家抚养,自己则自杀身亡。至于他们的女儿,也有一半汪家的血统,我们找她找了很久都没有结果,没想到……”头领转头看向梁湾。
谁都没想到,棋子小卒变成了底牌。
“不可能,我是我妈亲生的,我看过出生证书!”梁湾一口否定。
头领摇摇头:“那个时候的体制有很多漏洞,做假证非常容易。不如我列举一些事情,你再自己做判断。”
“第一,你身上那个温度升高就会出现的纹身,是汪家一个重要的图腾。第二,你也知道你的血异于常人,那是汪家一部份人的典型特征。”
梁湾的脑内混乱得很,正在进行着一场思维风暴。局面变得微妙起来。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意外,本来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你的,可现在看来,我再不说,你就要抛弃自己的本家了。”
“别听他胡说。”张海客道:“我就算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能听出这番话的真假了。而且,硬要说的话,张家也符合这些特征,为什么不说她是张家的?更何况在张家,女性严重稀缺,我们也需要平衡一下性别的好吗?”
“姑娘,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胖子叹口气,开始引导她:“你想想,这一路上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这牛皮要是吹过了,可是容易炸开来的。”
没有人催促她做出判断,但所有人都在无声地等待。身为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梁湾许久没有说话。
漫长的安静过后,她终于开口:“我看上去,真的有这么好骗吗?”
在不确定性环境下,任何动摇都还为时过早。
“如果那种特性是你们家族一个标识的话,“梁湾把“你们“说得特别重:“为什么队伍里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特性?你的其他族人呢?应该也存在相同体质的人吧。”
“而且,你们给我的感觉,也并不像是对待一个寻觅多年终于出现的同族人。我明明就是你们的工具。”
这话说得很直接,头领没有反驳,只是说:“我说的是事实,相不相信,全在于你。”
胖子不屑地嘀咕了一句:“死鸭子嘴硬。”
头领没有理他,抬手随意地理了理衣领,然后突然举起手,做了个开火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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