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漓忧少尊……”就算心急如焚,旭凤显然也看出漓忧方才那神色,显是待锦觅没有以前和悦了。
鎏英爽朗而笑,“在下旁观者清,倒是觉得若夜神殿下肯出面相请……”
旭凤这时候也醒转过来漓忧对润玉的确一直就颇有几分与别人不同的回护。思及之前在忘川河畔,他们都察觉到有一缕强大气息在旁观战,之前还担心是图谋不轨之辈,后来对方迟迟没有出手,他们又觉或许是一位隐居避世,不问世事的上神。然而他们都以为对方只会观战的时候,却悍然出手击退了魂蛟。若他没有记错,那一掌击出之时,正是润玉将要受伤的时候。
“大哥!”
“小鱼仙倌,我不想死啊。”锦觅瘪嘴哭丧着一张脸,真是怕的要命。
你也只有这时候,才会记得我。罢了,本就不过是一面之缘,你原本就是栖梧宫的仙侍,帮你一回,当是还了你那赠线之情。
润玉颔首而笑,安慰道:“锦觅仙子别急,少尊素来和气,又喜欢锦觅仙子的点心,岂会对你见死不救。想必是忽然想起什么伤心之事这才回屋闭门罢了。你且放心,我这就去与少尊说说话,开解开解她。”
见润玉果然顺顺利利进了门,鎏英笑的有些玩味,“我瞧这凌霄宫仙侍,待夜神殿下似也有几分不同啊。”
旭凤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润玉早有婚约,若再和凌霄宫少尊扯在一起,并非什么好事,他又担心锦觅,便只是笑了笑,懒得附和。
倒是锦觅,看润玉去为她求情,又添了两分生气,“他们很熟的,漓忧少尊就住在小鱼仙倌隔壁,小鱼仙倌是她房东呢。”
“房东?”
屋内,漓忧也同样唤了一声房东。
“不知房东此来,可是催我交租?”
魔界魔气遮天蔽日,又有鬼物混居,客栈难免都显得有些阴沉。润玉步入屋中,发现里面唯有一盏油灯,火苗如豆,映的桌边娇艳面庞添了几分迷离之色。那双总带着三分傲气的眼眸带着茫茫雾气看过来,盈盈澈澈,哪怕润玉自诩心如止水,也不由愣神。
“你……”润玉走到近前,拿起几个酒壶发现全都一滴不剩,“你可还好?”
漓忧伏在桌上望着他笑颜如花,“我还以为,你进来是要问我,如何才肯医治锦觅。”
润玉一滞,片刻后淡淡道:“她与我,不过是一场错见。”
也许落星潭边,他的确对数千年来第一次见了他真身的锦觅生出一些不该有的绮丽之情。但那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梦醒之后,他自然知道,旭凤瞧上的人,他不仅不该再继续沉迷,甚至当及时远离。
“错见?”漓忧偏头看他,“什么是错见,她又不是妖魔鬼怪,仙魔不两立。花界精灵,总有一日要晋仙的,你喜欢,又能如何?”
润玉将漓忧不知何时又拿出的一壶酒夺过来为自己斟了一杯,“旭凤喜欢她,我自然不能相争。况且,我早有婚约在身,未婚妻乃是水神长女。”
水神长女,水神长女不就是锦觅?
‘哦,不对,当年花神是先和水神相恋,我娘再强了人家没错。但后来娘为化解水神死劫,灵力损耗过甚,将我提早生了出来。方才我探锦觅元神,她和我当是生在同一年,她是霜降当日,我却是霜降的头一日出生的。这么算起来,我才是长女。’
漓忧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时候还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甩了甩头,将酒壶夺回来猛灌了一大口,“水神长女你又不知道在哪儿。既然如此,为何旭凤喜欢你就不能相争,你放心,我,我帮你!”
润玉望着拍在自己肩上的莹润手心,“少尊为何对润玉这般厚爱?”
他生来就独自住偏僻的宫殿,独自在省经阁看书,独自在璇玑宫用膳,独自在布星台值夜。他早已习惯孤独,也习惯混在漫天仙神中,为旭凤的功绩大唱赞歌,待喧嚣散去,再独自带着满身星辉离开。不管是父母,还是叔父,又或是上神小仙,当他和旭凤站在一起时,他便是可有可无。
就是一夜之缘,称赞他总有一日会有出息的锦觅,一看到旭凤,那脸上就绝不会有半丝神色为他而动了。
被人漠视了上万年,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如凌霄宫少尊这般尊贵的少女。初次到天宫,选的就是他的璇玑宫,到了魔界,要救的还是他,而此刻,愿意帮的同样是他。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也太想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可能有,可能没有
第10章 第 10 章
那双皎皎明月般的眼中流淌的不再是春水融融,反而显出几分灼灼。漓忧被他这般望着,心口莫名一烫,下意识微微侧身避开,“我,我说过与你同病相怜。”
“同病相怜。”润玉不着痕迹坐到漓忧身边,自嘲道:“原来少尊是可怜我。”
漓忧被他一坐,感觉这条凳实在有些短,往边上挪了挪后讷讷道:“倒也不全是为这个。”
算起来,我是私生女,不管我娘身份地位多高,那风神才是我爹的正室。她和我爹在天帝面前许下的婚约,上神盟誓,天命昭昭,是要勾连天心,布告六界的。若有朝一日我认了亲,风神不承认我就罢,若认下我,那我便得唤她一声娘,更得接下这门婚约。这年头,讲究的可不是我娘身份多高,我祖父又如何厉害,大家认得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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