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彥佑带到栖梧宫后,旭凤还没来得及询问,彥佑就先爆豆子一样将事情噼里啪啦说了个清楚,“我现在就怕润玉那什么另寻丹方炼制补天丹是用来欺骗水神和风神的鬼话。你们想想,这什么补天丹,一听名字就比那九转金丹还要厉害。补天补天,连天都能补,岂能随随便便就找到替代的丹方。恐怕润玉早已打定主意,要放干忘川河水找到噬魂草。”
“不会的不会的,就是小鱼仙倌肯,我姐姐也不会答应。”锦觅一口反驳,“我姐姐是凌霄少尊,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旭凤也颇为赞同,“漓忧少尊不会如此行事,润玉也不会。他同我做了上万年的兄弟,他的脾气性情我十分清楚,我那时叫你瞒着他,不过是担心寻不到噬魂草,让他平白欢喜一场。真要他做出此等危害六界之事,他断然不肯。”
“你们啊!”彥佑郁郁的看着这一对耿直情侣,没好气道:“所以说你们就是两个不知疾苦的傻蛋!你们整日甜甜蜜蜜在一处,哪里知道见到心爱之人受尽折磨的痛苦。何况润玉先是亲眼目睹生母被一掌击毙,心爱之人又为救他才沉疴难治,有了法子,他怕是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再说……”彥佑意有所指看着旭凤,“从天后那一掌之后,润玉便不再是以前的润玉了。”
溯离之死,乃是兄弟间回避不去的心结,旭凤一开始也觉得天后不过是处置谋逆重犯,虽然出手时没有考虑润玉有些不妥。但九霄云殿被润玉诘问,他又仔细了解过前因后果后,即便他是天后亲子,也再无法为天后辩白。
彥佑一提起此事,旭凤落寞道:“我知道母神行事不妥,只是事到如今,洞庭君已死,还能如何?”
一提起天后,彥佑就免不得翻白眼,他双手环在胸前道:“算了算了,还是想想怎么阻止润玉罢。”
“不如我去找小鱼仙倌,不,是夜神殿下。”锦觅想到之前润玉对她的冷漠,抓抓下巴道:“只怕他现在也不会理我,还是找爹爹才行。”
旭凤却不认为水神可以说服润玉,“假若他真是有心欺瞒水神,无凭无据,我们去找水神仙上,仙上怕也不会相信我们。还是要先找出他打算如何放干忘川河水的办法才行。”
“我记得姐姐告诉过我,忘川河乃是魔界和幽冥界的界河,幽冥界又与修罗界相连,忘川河尽头便是修罗血海。”
锦觅这话提醒了旭凤,“修罗界暗中一直奉凌霄宫为主,或许润玉是想将忘川河水全数灌入修罗血海。如此不仅可以放干忘川,还能增长修罗血海的血煞之气,使修罗界实力大增。”
彥佑亦赞同这揣测,“若果真如此,忘川河对魔界其实并无作用,要想法子说服的反而是幽冥界。幽冥执掌人界轮回,他们绝不会坐视润玉放干忘川,那么润玉要做的,就是拿下幽冥。凌霄宫孤悬六界之外,有当年神契束缚,上回诛灭鹓鶵,那是鹓鶵非仙非魔,不属六界,这一次要对幽冥动手,润玉肯定不会公然兴兵,他定是要轻车简从而去,只要速速拿下幽冥十殿殿主,幽冥界就在他手上。”
旭凤神色沉沉望着外面已开始昏暗的天空,喃喃道:“看样子,我要暗中领兵去一趟幽冥了。”
三人说话的时候却并未注意,有一个白衣红裙的身影一闪而过。
“姨母……”穗禾回到紫方云宫,在假寐的天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天后一双锐目豁然睁开看向穗禾,“当真?”
“绝无半句谎话。”
“好,很好!”天后拍案而起,扬眉冷笑道:“这个孽畜,我早就知道他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上一次在洞庭湖边没能除掉他,这一次他意图颠覆六界,哪怕是那凌霄少尊,也护不住他!”
穗禾嘲讽道:“凌霄少尊,姨母忘了,这几年那位少尊都深居简出,对外说是受伤疗养调息,我看怕是早已伤及根本。凌霄宫眼下俱以润玉为首,若此次能名正言顺将润玉除了,凌霄宫群龙无首,天界以姻亲名义接手凌霄,六界又有谁能置喙。就算是那圣尊出关,几十万年后,我天界也未必要再怕他,毕竟这六界诸天,可不止一个圣人。”
“不错。”天后听了穗禾一番话,满目欣慰,“穗禾,你这几年长进了不少。”
穗禾目中立时透出刻骨恨意,“润玉断我一臂,又害我受了数年剑煞之苦,此仇不报,穗禾枉为鸟族之主。”
“好。”天后向来将穗禾视若己出,听到穗禾想要报仇,有此良机她自然不会反对,当即点头,“我们没有证据,很难说服天帝。况且那孽畜无论如何都是天帝长子,只怕最终也就是落得个关押牢狱的下场。但我这一次决不允许他再有死里逃生的机会。事不宜迟,你立即回翼渺州调集八大长老和我鸟族五万精兵,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一次一定要让幽冥成为润玉葬身之地。到时候他人都死了,天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表哥……”
一说到这个儿子,天后就有些头痛,“不必理会,我自有办法拖住他!”
“那穗禾这便回去调兵遣将,待润玉一前往幽冥,我便来通知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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