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便至少三个时辰不能动弹。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魔界与天界一般,魔界一日,凡间亦是一年,三个时辰,便是人间三个月。
旭凤却依旧杳无音讯。锦觅每日盼着他能出现,却每每失望,不能松口答应婚事,亦不能一走了之,更不愿意嫁给他人,一颗心左右为难,如同在架在火上煎熬,只盼着日子能走的慢些,再慢些。然而,时间却是不为任何人停留,一眨眼,夏日炎炎已过,秋风习习已来,距离婚期,只短短三日了。
锦觅眼看着家中为她张罗嫁衣,嫁妆,布置闺房,心焦如焚,思前想后,想了个法子拖延时间。
秋日深夜,秋风扫落叶,颇有些冬日的清冷了。井水冰凉,一桶桶打上来,浇在身上,趁着湿意,站在风口处吹干,待身上干透了,再反复一遍。如此半宿下来,果然是如她所愿,病倒了。
浑身滚烫似火,大夫开的药教她偷偷倒掉,东西也不好好吃,这病,便来势汹汹。
于是,婚期又推迟了半个月。
这几日,锦觅躺在床上想了许多,想起与旭凤的种种,益发觉得,自己对凤凰了解太少,以致此时除了作践自己,竟无计可施。这般折腾下去,未等她修炼成魔与旭凤长长久久,便先教她自己把小命给作死了。此番思来想去,她决定,不能再如此干等下去。
早前旭凤教她召唤术时,曾演示给她看如何召来土地爷,还记得那召来的土地仙对旭凤恭敬行礼,唤他为“殿下”,想必是知道如何能找到他的。于是,锦觅便拖着病体,尝试召唤那位土地仙。
许是病弱之中灵力也虚弱,锦觅往日练习时,虽不能唤出土地仙,好歹还能唤来个兔子老虎之类的活物,如今她再用召唤术,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来,空空如也。
她偏不信邪,一遍遍尝试,整宿整宿的念咒施法,直至天微微亮,也未能唤出土地仙。最后累极了,虚弱地连站都快站不住,一怒之下,施术的手奋力一挥,只见屋中光芒一闪,还真唤了个人来。
那矮个男人朝她一作揖,低头道:“小仙张福德,不知这位仙子唤小仙前来所为何事?”
语罢,他便抬起头来,看见锦觅的脸,却是一愣。
锦觅亦将他打量一番,觉得这地仙甚是眼生,不像是先前旭凤召来的那位,不过整夜下来,能有个地仙就不错了,她赶紧问:“你可知道旭凤现在何处?”
那地仙却是像见了什么稀罕物件一般,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结巴道:“水、水神仙上……”
“水神仙上?”她摇头,莫名道:“我并非什么水神仙上,我只是个凡人。”
“凡人?”地仙奇怪的看着她,眼中不无惊奇,“你这凡人,长得竟与那水神仙上一般无二。”
锦觅没来由的心中一惊,随即说道:“怎会一模一样,这世上相貌相似之人何其多,我与你口中那位仙上,只是有些相似罢了。”
地仙想了想,随即点头道:“也是,这先水神早在五百年前便以身殉道魂飞魄散,连投胎都不得,断然不可能在此出现。”
锦觅并无心思听他扯起那什么水神,只问:“你可知旭凤现在何处?”
“小仙不知。”
“那你可知怎样去魔界?”
那地仙一听她要去魔界,连连摇头。“那魔界乃妖魔聚集之地,在下区区地仙可不知如何去。”他打量锦觅一番,又说:“你虽说你是凡人,我却觉着你一身淡淡仙气,这是何故?”
一听不能去,她便失落万分。锦觅答:“先前跟着旭凤修道,许是修炼有了些成果吧。”
那地仙闻言,似是有些什么想法,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自言自语道:“殿下他……怪不得……怪不得……”他听锦觅这般说辞又看她与先水神一般无二的脸,心中已然将锦觅当作旭凤为解相思之苦而寻的女子,不禁悠悠一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他这般话中有话,教锦觅心中不大痛快,然她隐约觉得其中缘故并非她所能承受,不愿详问,亦不敢详问。
“仙子若无他事,那小仙便……”那地仙见她久久无语,又是一作揖准备离开。
锦觅忙说:“等等。”她想了想,这魔界她去不得,天上地下,她也只知道那山中小屋了。
“能否请仙家帮个忙,带我去个地方。”
“不知仙子想去何处?”
“罗耶山。”
那地仙听她说完,倒是松了口气。先前听她说要去魔界,倒真是令他胆战。
想他上回在人间多喝了几杯,教那水神所化的陵光公子让彦佑带走了,便被罚去太上老君处烧了几百年的炼丹炉才让他回来,真真是一把血泪史。
虽说旭凤曾虽被逐出天界,但如今那天帝陛下与他既已尽释前嫌,众人自然还需唤他一声殿下,那便亦是怠慢不得。
如今他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这女子既与得旭凤亲自教授道法,自然是是关系匪浅,还需谨慎,万万不可得罪。
如今她说要去罗耶山,听闻其他地仙说,那山中有一小屋,乃旭凤殿下如今的住处,她此番要去,应是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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