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却游得百无聊赖,她叹了口气,把大鱼往桌心一扔,道:“来,花姨教你造鱼塘。”
又弄了几张纸折成了堤坝状,把那群大鱼小鱼统统圈在了中间。
顾小少爷拍手叫好。
曾庸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
花姨见他来,讪讪一笑,把桌上推乱了,解释了句:“忙里偷闲,跟小孩子玩儿呢,弄了一堆乱。”
曾庸也和气笑笑道:“我来是想这印章这么久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会不会拓印得不准,所以来比对比对。”
花姨一听是这事儿,立马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鄙夷了眼:“您还信不得我?来,小祖宗,我们脱给他看。”
曾庸却出手如电,抓着顾小少爷的胳膊就往外拎:“这里光线不好,我们去外面看。”
顾小少爷喊了声痛。
花姨立马变脸,一掌劈了出去,喝道:“你干什么?!”
曾庸跟她对了一掌,冷笑一声:“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花姨立马高喝一声:“来人!拦住他!”
杨冬晴从另一屋窜出,闻言立马攻了上去。
钟姓及张姓两位也奔入后院,见这境况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帮谁。
花姨一跺脚道:“拦下他,曾庸才是叛徒!”
花姨也是没办法了,她就指望另两位能做个打算,先把曾庸拿下再说。
却不料曾庸没一丝反驳,反而大笑:“花掌柜,你果然是个沉不住的性子,一试便露了破绽。”然后他一声哨。
花姨心道糟糕,整个人冷得像冰水里捞出来一样。
十几个戴鬼面的黑衣人分成两组突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三十六
胡杨树下,摆上了一张摇椅,扶手云纹被前主人抚得光滑锃亮,此刻被扣在了一只苍老的手下。那是一只老男人的手,指甲却修的光洁细致。
后面两个侍卫高大威武,却各执着一把宫扇,做着侍女的扇凉工作。他们面色肃穆,不敢有一丝懈怠。
魏芳踪给她叔叔烫着一壶碧茶,茶水落入白瓷杯盏中,激起一阵清香。
“怎么?还跟叔叔置气呢?”
“怎么会,只不过我一番功夫炖了道东坡肉到头却被底下一只狗叼了去,总会有几分不爽。”
魏忠贤从喉口滚出几声笑,慈祥得像一个最普通的长者。
“好了,魄、魂二使等合围时仍回你麾下。你也说了,不过一只狗而已,他叼了再多的肉也不过是一只狗。”
魏芳踪心下稍安,看茶香袅袅冲淡了夏日暑气。
“这什么鬼东西?!”钟姓军爷执戟横扫挡过一只鬼爪。
一模一样的装束,一模一样的面具,一模一样的武器,却每个的攻法差异极大,进退莫测间让人眼花缭乱,刚了悟对这位的应对之法下一刻却已不知他是哪一个。钟张两位身为十三铁骑之二,武艺绝对不是这几个鬼魅之徒可比,却还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更何况……
“啊!”那边一声惨叫,鬼魅中的一个突然暴起,一只鬼爪就撕掉了张姓军爷胸前的一大块皮肉。
魂使得手。
隐没在这群鬼魅中正真的杀招——魂、魄二使,这几个难缠的鬼魅只不过是他们攻击的障目之法。
花姨软着身子由马尚飞扶着。她惨笑:“牵衣素手,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素手观音的绝技。”
她去跟曾庸抢顾小少爷,就已防着他的毒针,却没想到她也算使针的高手,竟然还是栽在了两根小小的细针上。牵衣素手,针法随衣而动,你以为避过了,却其实细针已随气劲粘滞你身,微一动,就刺入皮肉,若出招,针随体内真气运转直奔穴道。花姨察觉早,瞬时封了自己半身重穴,落得不得动弹的下场。
如此歹毒的绝技,谁能想到原本是用于针灸救人的?只因江湖人逞武好斗,又不信陌生人救治,素手观音凭此技暗里活人无数,成就她观音之名。而之所以叫“素手”一说她手白而美,犹如玉雕观音像,另一说则是,她从不粹毒,五指干净,是为素手,更让人信服。
然而针法越是精妙,粹上剧毒越是成了夺命杀招。
“素手观音若知有你这样的后人,必定气炸棺中。”
“哼,她该感谢我发现此技妙用才是。”
曾庸提着顾小少爷的一只胳膊悬在空中,“你不如说说,印章的破解之法。”
花姨盯着他不说话。
曾庸大笑,一把撕了小少爷半边夏衫,“好啊,那我就慢慢把他这块皮肉剥下来,什么时候剥完,什么时候就一刀抹了他脖子……不知道如此花掌柜你可能想起点什么?不过好心奉劝一句,您可要快一点,不知哪声惨叫小少爷就断了气。”他往后飞掠,退入前厅,门帘一动,身影再不复见,下一刻,惨叫响起。
杨冬晴寻着一个空档,突入前厅,却又被那三个鬼魅之徒缠上,对方就像派了三个小鬼随便应付她了一下,她却还是摆脱不得,甚至险象环生。她暗恨自己无能。
张姓军爷被那一爪重伤后更是应对吃力,此刻胸前伤口又吃一脚,他临危手中长戟往地上一顿,方向略改,重重撞向前厅窗棂,竟被他突入了进去。然而一口血呕出,脸色青败了三分,已成了最危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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