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未在学校里最多的时间都是在教室里写作业度过的,她没有参加任何社团,老师也因为谅解她的特殊情况而批准了她可以不加入任何社团。因此本就是狭小的交际范围而更加地被限制了。
不过她也乐得不去和其他人打交道,从小到大除了家族里的哥哥姐姐们外,几乎没有一个同辈的伙伴是愿意真心待她的。
森未仍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和一些交好的世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时,所有人都欺负她,他们毫不顾忌地取笑她走路走得慢、话说不清楚、反应比正常人迟钝……后来过分到从言语的攻击变到拿小石子丢她。
那些细细碎碎的小石子砸到自己身上时自然是很疼的。
她记得自己被所有孩子围在中间,像一个十足的受气包,她不断地掉着眼泪,却不知该怎样反抗。
直到大她两岁的表哥跑过来解救了她。
后来她窝在父亲的怀里,沉默地看着那些欺负过她的世家的孩子们过来跟她道歉。
可是根本无法原谅啊。
……怎么能原谅呢。
环境使然,先天使然,经历使然,种种因素都让她愈发地孤僻起来。多数时候,反倒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待着更为轻松。
迹部走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小姑娘一个人安静地写着作业。
☆、名字
教室里的采光良好,环境静谧,森未一直专注于数学题的推导,一时间竟没有发现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迹部站在她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大致也了解到了她薄弱的部分。
数学啊。
森未的成绩总体不算差,或者说能进入A班的学生成绩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森未虽然表现得比其他人迟钝了一些,但是学习能力却很厉害,她的其它科目的成绩甚至在A班都算得上佼佼者,然而唯独数学却让她略显吃力。
既然学得困难,就更要花下时间去学才是。
“这边,再加一条辅助线。”
突来的温和声音和出现在自己作业前的修长的手都让森未吓了好大一跳,她明显受惊似得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生。
迹部对上她瞪圆的眼睛,心下一笑:“吓到你了?”
“……”是啊。
也没有准备征求她意见的意思,大少爷他随意地用脚勾过了旁边的一把椅子,然后自顾地坐在了她旁边。
椅子与地面摩擦在空静的教室里发出一道尖锐的拖响。
“要……做什么。”森未愣愣地看着他坐下。
“教你做题。”少爷他倒是一派自若。
闻言森未觉得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不习惯。她轻轻地摆了摆手,认真地推脱道:“不用了…我…自己……”
“你自己想要到什么时候去,”迹部都不想听她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然后伸手在她的作业本上敲了敲,“我说了,这里加一条辅助线。”
“……”
其实迹部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补习老师”,以前队里有因为比赛而落下功课的正选在一起补习时,他曾经被拉去帮他们辅导过几次。然而两次过后那些队员们便纷纷乞求不用麻烦他了。
怎么说呢,让迹部来辅导功课,不仅跟不上他的节奏,稍微表现得不尽人意一些还要被骂……
忍足也曾含蓄地传达过部员们的意思:“你自己优秀惯了,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优秀吧。”
后来迹部也就懒得管他们了。
森未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在,要不然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和身边耐心地给她讲解做题思路的少年是同一个人。
教室里的门窗都大开着,十月的天气,就连微风的温度都是刚刚好。
不知不觉就被带进做题的思路里了。森未在听完迹部讲了五六道题后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得不承认的是少年的解题步骤简单易懂,比起她自己琢磨的效率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她抬头,刚想对迹部表达一下感激,却不料一抬手就蹭到了身边人的胳膊。
短暂的肌肤接触让森未如受惊般飞快地缩回胳膊。
她的体温偏凉,而刚才的碰触让她直观得感觉到迹部的身上的温度烫得厉害,就仿佛他身体里存着一团火。
发现了她的举动,迹部放下笔,干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椅背上,身体故意地凑近,他低笑着:“怎么了?”
男生的气息像是要包围她。
森未的脸色不自然地涨红,她尽可能地朝另一边缩去,同时艰难道:“太……太近了。”
“不喜欢和我靠得这么近?嗯?”
女生果断地点头。
啧,没良心。迹部暗叹了一句,然后伸手把都快要从椅子上掉下去的小姑娘给拉回来。
见她别扭至极的模样迹部也不再闹她,正色了一下后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数学题上。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小芥蒂,但看着少年已经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时,森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继续努力跟上他的节奏。只不过效率比之前稍微低了一些。
其实给小姑娘讲题目还挺适从的,小姑娘并不笨,只不过逻辑推理的能力稍微差了一些,有些题目迹部换了一种方法讲解后她接受的也很快。一来二去,反倒有种隐隐地满足了他自己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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