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因为她不认识屠瑞瑞,不认识、不了解,自然也就无从说起了。
但她了解他,他是炙热的太阳、是专断的王者,他激烈鼓动的心脏需要对方以同等热烈的情感来滋养。
显然,对方给予他的激情还远没达到他的需求,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不满足,才会抱怨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住腹部的绞痛瘫倒在他的面前。
迟迟拉不回视线的周蒋,这时才略显惭愧地回答了澳雪道:“对不起,学姐,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在乎我,我的话她从来不当真,我不主动她就不靠近,她这样对我,确实是爱着我吗?”
“那么,你现在有答案了吗?”澳雪陡然拔高了音量。
周蒋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你不是看到了吗?她对你不嫉妒、对我不怨恨,她一脸平静、她气定神闲,她照旧一碗水端得四平八稳。”
“现在她转身离开了,那你可以放下吗?”澳雪苦笑,“然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俩在一起。”
周蒋虽然惊讶,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学姐,就算她不够爱我,这辈子我也离不开她了。”
“当初我之所以拒绝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只是你心中无数憧憬的其中之一,那不是真正的爱,如今你已找到了不可替代的唯一,我却替你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了你。”正因为这个发现,澳雪才忍下病痛匆匆回国,只为帮他筹备画展。
“对不起……”除了这个答覆,他已然什么都给不了。
“不必抱歉,至少我也曾经拒绝过你。”她扭头看向窗外,“去吧,去找她,你的小兔,把你心中的不满统统说给她听,不管她明不明白、理不理解都要将她拥紧在怀里,这才是你周蒋的作风!”那个行为艺术家也至少教会了她一件事情,那便是爱对方,就会希望对方幸福!
“谢谢。”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后,周蒋疾步离去。
“小兔!”等周蒋赶回家的时候,正好遇见拖着行李准备离开的屠瑞瑞,这一刻,他气得囚禁她的心都有了,“你敢逃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她却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依旧如同断线木偶般缓慢向前挪动。
虽然心里想的是拿得起放得下,可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丢了魂魄。
突然迎面扫来一阵疾风,行李被抛向一边,屠瑞瑞瘫软的胳膊也被他强势地捉住扬起,进而她的脑袋也不得不跟着抬起,然而她的眼神依旧不能聚焦,涣散得就想快要死去一样。
“小兔!”他不明白她为何还能如此平静,她的反应太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告诉我啊!”
空旷的院墙内响起熟悉的声音,是周蒋的声音,屠瑞瑞略一偏头,眉目渐渐恢复了清明,“你,是你啊。”语气平静得好似他们是偶然相遇的、只见过一面的熟悉的陌生人。
若不是有在控制和压抑,他差点被她的这种态度和状态激怒并暴走起来。
手臂一扯,屠瑞瑞便犹如断翅的大雁般扑进他的怀里,掬起她的脸,他毫不怜香惜玉地瞬即侵占了她的双唇,发狠似地啃咬,然后撬开她的贝齿,牢牢攫住她欲逃的丁香小舌,绞紧的双舌纠缠厮磨,产出丰沛的津液,化成银丝高挂在嘴角。
“啪嗒!”她的中枢神经仿佛绷断了弦,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泪终于势不可当地夺眶而出,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打在两人紧贴的脸上。
周蒋的吻非但没收敛,反而更加猛烈,像是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下一般如饥似渴。
他的爱,都如此狂暴了,可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心中爱恨纠结的从来都不只她一人!
他从未如此,唯有对象是她时,他才会百般引诱、千般试探,做尽一切傻瓜才会做的蠢事,只为她能够同样狂热地爱上自己!
他的手指还在她脸上轻擦柔刮,她积聚的怒气却终于冲顶。
朝着周蒋的脚背,屠瑞瑞狠狠地踩了下去,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推了出去,他只踉跄了几步,身子就后仰在草坪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周蒋!”她弓着背握着拳,闭目痛吼:“周蒋!周蒋!周蒋!我受够了,我受够你了!我恨你,恨不得拿剁猪骨的大刀来砍你!我恨你,周蒋!我恨你……”她是拼尽全力地在吼在叫,她是歇斯底里地在发泄!
这样的屠瑞瑞教躺在地上的周蒋看傻了眼,眼前的人哪里还是那个温吞的小兔?而是希腊神话里的女战神啊!
“哈哈哈……”那边还在狂暴地恨他,他倒是像得了宝贝似的,如沐春风般笑得张扬而惬意。
他这一招还挺管用,她随即止了声,红着眼抽泣着瞪住了双肘支地、撑起上半身来看好戏似的他,紧接着一句句粗口又被爆了出来,“草泥马,你混蛋,大混蛋,乌龟王八蛋!”
周蒋却不紧不慢地朝她勾了勾手指,“小兔,你会嫉妒也会怨恨,你无法淡定、从容了,这说明你在乎我是吧?你爱我很深是吗?没有我你活不下去是吗?”
屠瑞瑞拧眉凝眸,冷冽的视线箭矢般射向他,片刻后缓慢而沉重地坦白道:“你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像查理的巧克力工厂、就像抽到的特等奖,总之你爱上我,对我来讲是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当然,这教我高兴,但是这同样也教我害怕,我怕乐极生悲,对你而言,我只是你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得到的一件礼物,等热情一点点冷却,你就会和我分道扬镳,你懂吗?我的恐惧、我的犹豫、我的担心,统统来自于你跟我之间的天壤之别。”
52书库推荐浏览: 唐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