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杨令公和他关系还不错,他还那么有文化,最后反被坑了一把,果然是“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见这位老哥盛意拳拳,实在推脱不开,为了孩纸的教育问题,只好勉强应承了下来。
老哥意犹未尽,还塞给我一把厚厚的戒尺,嘱咐道,“若是有人荒废学业,妹子绝不可心慈手软!”大哥,你的娃儿你真不疼!
我握着戒尺,突然豪情万丈,睥睨一众儿郎,哈哈哈,你们的命运,以后可就掌握在,小姐姐我手里了。
我感觉,地下站着的杨家儿郎,冷不丁地,都抖了几抖。
☆、深藏不露
杨令公走后,我一本正经地在坐下,摊开论语一书,手里摩挲着戒尺,淡淡道,“往日将军对你们要求严格,我这个人就不同了,比较好说话,如果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是不会轻易罚人的。”
杨家儿郎们齐声喊是,不过表情不怎么相信。
我一改温和之态,正色道,“不过,你们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丢人了,开篇首义就背得乱七八糟,你们说这是谁的错?”
儿郎们一时红了脸,支支吾吾不肯答。
我望向大郎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弟弟们还小,记不全也是有的,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也多读了几年书,本该循循善诱,却不能指正错误,可见是功课荒疏了。”
二郎急切地想为他辩解,三郎见数落的不是他,稍稍松了口气,四郎唇角一翘,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大郎听了我的指责,没有我想象中的羞愧无地,只是面无表情道,“梅姨教训的是,大郎受教了。”
“那今日就由你开始,让我考考你的学问,以后也好给弟弟们树立一个榜样。”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好不容易给我逮着机会,戒尺在手,还不把你拍飞。
大郎挺直了背脊,从容地点了点头。
为了给他留点面子,我先挑了句最为popular,问道,“三人行?”
“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恩恩,背得挺遛,看来不至于不学无术。我又问道,“吾日三省吾身?”
“为人谋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咦!他哪里像不熟啊?我挑了句拗口的,继续发问,“君子所贵乎道者三?”
“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
不可能吧,我要把所有和“三”有关的,都问一遍,看你会不会串词?
我连珠炮般地问道,
“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
“损者三友?”“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
“益者三乐?”“乐节礼乐,乐道人之善,乐多贤友。”
“损者三乐?”“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
“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气死我了,一本论语,从头到尾翻了一通,也没把大郎问倒!敢情你这小样儿,刚才是在装孙子呢吧,连杨令公都被你忽悠了。
二郎见我表情不善,忙劝解道,“梅姨,请别生气,大哥的学问在府学里,虽算不得数一数二,但在我们这一帮蒙荫子弟中,称得上勤奋好学,程夫子还曾夸他,若不是将来要承袭武爵,倒可以去考个举人。”
我将书一合,往桌上一拍,严肃道,“那为什么在将军问话时,他一问三不知?”
四郎扭捏道,“梅姨,这都怪我,大哥是怕我被父亲责打,才闭口不说的。”
“为人谋不忠乎?”我问道。
这小子,胆够大,欺负父亲没文化!看我怎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梅姨说的是,我本不该欺瞒父亲,大郎愿领责罚。”说完他上前一步,将双手摊开。
二郎将头扭了过去,不忍观看,三郎瞪大了双眼,退后了一步,四郎还待再劝,却被大郎喝住。
我抓起了戒尺,朝着他覆有薄茧的黝黑手掌,就要狠狠拍下,一血当日绑架之仇,却在触及到他那坚毅的目光时,一时下不去手,戒尺悬在半空,停住了。
不行啊,想来这小子皮实得很,以前没少挨过打,打他那我不是毫无成就感!
“不如你说一声,小姐姐,对不起,我就放过你!”我和颜悦色地引导他。
大郎瞬间脸黑,无言以对,其他三人也是愣在当场,完全get不到我神马情况?
“怎么样,好好地向我认个错,这可比挨打好多了吧!”我笑嘻嘻地望着他。
“您还是打吧!”他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这死小子,跟我玩“威武不能屈”这一套是吧?!好啊,那我成全你,“给我去演武场蹲马步,直到天黑为止!”
那一日下午,三位弟弟十分自觉,陪着大郎扎马步,直到晚饭时,四人腿还是抖的,我有点心虚,一直低头扒饭。
杨令公却在见到后,对我肃然起敬,赞道,“妹子好手段,我起初还担心你妇人之仁,从今以后,杨家儿郎的学业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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