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黎小盆友已经三百岁的高龄了,却不过三四岁孩童模样,歪在幕江的肩头,可怜兮兮的道:“那我打碎你那瑞金兽的香炉你不责罚我了?”
幕江觉得十分肉痛,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不责罚了。”
涂黎小盆友得了这句话立刻满血复活,从幕江怀里一跃而下,狐狸玫瑰正好接住,一孩一狐,眨眼就消失在了花海中。
幕江站在原地怔了半响,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他记得锦绣小时后十分乖巧,润玉似也不是这般性子,也不知这孩子像了谁?上天入地捣蛋调皮,关键是机灵,叫他这十几万岁的老神仙竟隐隐有些无力控制的感觉,他转头吩咐泱泱:“叫你主子得空了赶紧来把她这宝贝儿子带走。”
泱泱心智渐渐成熟,又日日陪伴涂黎,如今活泼的多了,秀气的眉头一皱道:“可是主子吩咐,没什么紧要事情不得打扰…..”
被幕江一瞪,便又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是!”
宽阔的大海之上,别说人烟便是飞鸟都极其的少,偏有一艘大船孤立于海中央,在夕阳之中宁静又傲然。
层层叠叠的纱帐之中,娇俏绝色的女子半掩着衣衫,媚眼如丝的靠坐在云锦的被褥之中,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推了一把俯身过来的男子,男子有着如玉般的容貌,偏身上又十分精壮,在这朦朦胧胧的灯光之中说不尽的诱惑:“乖,难得有个清静的地方,再来一次!”
这自然就是把儿子丢给了幕江,出来过二人世界的锦绣和润玉了。
润玉一直觉的当初十分期盼孩子降生,其实是不应该的,且不说三百年前涂黎出生当日,锦绣受了多少苦,顶顶重要的是,自涂黎出生之后他的家庭地位一降再降,等到涂黎过了百岁,会自己跑自己走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之后,他和锦绣就再也没有过过如此酣畅淋漓的二人生活。
但凡涂黎哭一声,喊一声,又或者跟锦绣告个黑状,他夜里就只能在银河畔喝冷风。
在这几百年间的斗智斗勇中,屡败下风的夜神大殿悔不当初!
如今难得到了这一处涂黎找不到的地方,自然该好好享受享受!
锦绣又往后退了退,嗔怪道:“都三日了,我都没下过床。”
润玉笑的十分诱惑,又有几丝可怜,锦绣心一软,反思对润玉是不是不够好,待要靠过去,船舱外却传来了笃笃的敲击声。
飞鹤传书,大多如此。
润玉一顿,发狠把锦绣搂在怀里:“不许看!”
锦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搂住他的脖子,亲了几口,又哄了好半响,润玉方才不情不愿的招手放开结界,叫这纸鹤飞了进来。
果真又是涂黎小盆友的事情,泱泱声情并茂的描述了涂黎在百里荼蘼都干了哪些好事,幕江又是何等的愤怒要把涂黎赶走,叫他赶紧去接人。
润玉的俊脸黑了个透,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事情必定又是涂黎为了见娘亲故意而为!
但这话他说不得,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明白,说了不但于事无补,且会适得其反。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建议道:“水神好久也没见涂黎了,前几日来信甚是想念,锦绣不是也来信要见涂黎么,还有白泽,说是要带涂黎去打灰熊,他一个男孩子,总是养在内围,没得太娇气了些,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的好。”
白泽是锦绣和润玉一起到天牢里接出来的,他虽则冲昏头脑被饶郡利用,但天性善良,那日从天界离开往南极天而去,站在风中看着润玉沉默好久才开了口:“你若对她不好,我还是会来的,你要知道,我从不后悔当日抢亲之举。”
润玉揽住锦绣,笑的十分大度:“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到后来,白泽时不时的叫人送些南天的土特产过来,润玉也时不时的夸几句送的好,以及后来涂黎的百岁礼白泽都亲自过来过,渐渐的到成了淡如水的友人。
只不过润玉说的养的娇贵实在是冤枉了涂黎,尤记两百岁的涂黎从一只火凤嘴里抢到一株仙岩草送给锦绣做生辰礼,衣裳被烧掉了大半,太湖里和一只万年老龟打架抢夜明珠,凡此种种,简直不胜枚举,虽涂黎长的秀气,但内里却彪悍异常。
但此刻,锦绣深知不能维护涂黎,若是多说,润玉必定会吃醋生气,她一面穿了衣裳一面认真的斟酌道:“你说的是,该去看看爹爹和锦觅了,她如今正怀着第一胎,眼睛又不如从前好使,身边没个熟悉的人,怕是觉得不安稳,明日去东荒接了涂黎,后日就去虚合山下看锦觅。”
她穿好了衣裳站了起来,转头看着夜神大殿似乎十分悔恨刚刚提起了锦觅之流,懊恼的眉头皱了起来,孩子一般可爱。
锦绣笑着低头去亲润玉,却被润玉缠住,到底又如了他一次愿后方起身离开。
云头之上,锦绣不自觉的想起了锦觅这几百年来的种种坎坷,仿若是近万年来所有的坎坷都聚集在了一起,叫她将之前陨丹在时不曾尝过的爱恨情仇都尝了一遍。
当初嫁给饶郡锦觅本就心中无爱,待得杀死旭凤吐出陨丹方明了心中所爱,又知爹爹和林秀姨并未死去,凡此种种加在一起,叫她痛不欲生,锦绣挺着大肚子陪着她上天入地的找寻旭凤,不想真被穗禾藏起了旭凤真身,锦觅心中有了希望,上天入地找得苍穹之光又同饶郡讨来金丹后才救活了旭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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