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我没好气,催她抬脚。
“你这儿租约快到了吧,去我那儿住吧,”陈琳坐到沙发另一头看我打扫,“我在浅水湾有栋房子,靠海,天晴的时候,坐在落地窗前,可以晒太阳看浪花。”
“没钱交租。”
“不问你要钱,我平时到处跑,很少住那里,你就当帮我看家。久不住人,房子死气沉沉的。”
我哀叹命运,“有钱人的烦恼。”
陈琳微笑不语。
晚上送走陈琳,我在大厅等电梯上楼,碰到买啤酒回来的廖亮,穿着体恤衫运动裤,似刚洗过澡,额发湿漉漉地搭在脑门,看起来眉清目秀。
他走近,“陈小姐来过?”
语气熟稔,仿佛我与他是多年旧相识。
我点头。
他笑,“讨厌我?”
我讶异,原来自己的伪装那么差。
“你逼我请你做司机,叫我如何喜欢。”既已识破,干脆说开。
电梯下来,他伸手挡着门口,侧身让我先进。
进电梯后,我站在角落,远远躲开他。
他背对我面向电梯门站着,不说话的样子像在生气。
“不喜欢要说出来,你教过我,还记得吗?”出电梯后,廖亮突然出声。
“那是第一次坐你车的时候。”
“对,那时你态度强硬地表示不想我吸烟,做得非常好。但后来,不知为何你再没有像那样冷过脸。”
那时刚穿过来,心情不好,所以才自然而然地摆出不高兴的脸,并非天生冷酷,我老实回答:“当时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但气势很足。”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你拒绝别人时气势太弱,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握着门把手,笑笑接着说,“这是缺点,要改,”
“为什么像长辈一样教导我?”
“我有个妹妹,她崇拜你,梦想以后和你一样穿漂亮衣服登杂志。”他声音低沉,缓缓道来,“但她十三岁时查出白血病,住院治疗期间,一头秀发尽数脱落,梦想再也无法成真。”
我听得感伤,“对现代女性来讲,美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化妆假发,这些都可以使她恢复原样,她只需积极配合医院,保持心情舒畅,等身体恢复健康,什么梦想都会有实现的一天。”
他大笑,“骗你的,太容易相信别人,也是缺点。”
我翻白眼,“晚安,廖先生。”
这人真的越来越讨厌,搬来这么多天,每天都来烦我,借水壶、借平底锅、借牛奶、借茶叶,现在居然还跟我讲人生道理。
堂堂大学生,脸皮竟这样厚。
手表的合约洽谈安排在一间幽静的咖啡室,就是原文故事中美颜被素珊安排的人狠狠掌掴的地方。
我坐在椅子上摸摸耳朵上的耳环,当时美颜被一巴掌打得耳环飞出,想想就替她肉疼。
今天一定不会被掌掴。
我捧着咖啡杯笑,刘原看一眼手表,擦擦脸上的汗道:“一会儿见到朱先生,不要这样笑,不好看。”
刘原是个穿条纹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小个子男人,瘦长脸,一脸精明。
“我有分寸。”吞口咖啡想提神,结果嘴巴无法接受这个味道,我含着咖啡鼓起脸,眯着眼睛直抖脚。
太苦了。
“这叫有分寸?”刘原气得唇角胡子翘起来,“你越来越没形,之前还装一装,离开唐总,连装都懒得了吗?”
“刘哥,不要攻击我。”我连忙咽下咖啡端正坐好。
朱先生中等身材,穿棕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色冷峻,看着很不好接近。
趁刘原拉他寒暄坐下的功夫,我瞅眼腕表,发现和约定的时间一分不差。
可怕的男人。
合约的具体内容都是刘原在和朱先生谈,我看不懂听不懂,就坐在一旁微笑。
刘原很满意,暗暗在桌底下冲我竖大拇指。
签完字,刘原开始和他讲些恭维生意的客套话,我才知道这位来签合约的朱先生并不是手表公司的代表,他是老板。
他们的话题对我没什么吸引力,尤其整个对话场面都是刘原单方面地说些漂亮话,朱先生只是间或点头或嗯一声表示在听。
我听的无聊,左右四顾,朱先生看出我心不在焉,冷不丁将话题丢给我:“王小姐另外有约?”
“没有啊。”话音刚落,一个黑衣黑帽黑墨镜的人直朝我冲过来,我迅速反应,弯腰钻到桌底,那人扑空,叫声不好,转身往外跑。
我蹲着身子趴下去,伸出一条腿,那人被我绊倒,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地上。他挣扎两下要起身,背部被踩上一只皮鞋,动弹不得。
刘原在一旁呼叫经理报警,整个咖啡室乱成一团。
我缓缓收回腿,揉揉膝盖爬出去。
因要见客户,我被迫穿上高跟鞋和短裙,刚猛地蹲下跪地,膝盖磕得很疼。
钻出桌底,我看着趴在地上的黑衣人,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身装扮加上刚才的阵势,很明显是要打我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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