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我还见到你的女儿。”
“没有结婚,不代表我没有过女友。”他微笑。
“未婚生女?”
“对。”
“孩子母亲呢?”
“分手多年,已与他人结婚。”他语气平淡。
我的心忽地一软,原因无他,那个小女孩太美好,她不该经历这些。
“孩子知道吗?”
“不,她以为妈妈在国外工作。她现由我姐姐照顾,还未出过巴黎。”
“孩子妈妈忍心?”
“她亲口说不要这个孩子,常讲孩子是累赘。”
我沉默,也是有这样的母亲在的,不过朱云深财力雄厚,做他的女儿已比其他人幸运许多。
“孩子真可怜。”
“不,我庆幸她没有机会在孩子面前说这句话。”
我掩口,“你一次都没有让她见孩子?”
“她不配,美颜。”
我闭上嘴巴,听这口气,两人之前定是不欢而散。
到公寓楼下,他帮我取出行李,站在车边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不,”我笑,“房子还没整理。”他了然地笑,挥手钻进车子。
这个男人很优秀,可我不能动心,我不愿去给人当后妈。
整理好行李与屋子,我挎上背包出去采购生活用品、锅碗瓢盆以及晚上要用的食材。
东西不少,所以走出超级市场,我的手就显得不够用,不禁后悔刚才应该借着朱云深的车子买好东西再说bye。
不过,在异国的话,我的学车任务就可以提上日程,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费力拖着东西回到新家,我先瘫在沙发上喘了会气,想到陈琳晚上要来,先拨电话给她:“亲爱的,我是美颜。”
“会说甜言,进步不少。”
她语气轻松,我知这气多半已消,便将地址和电话告诉她,然后起身为晚上做准备。
本来说吃火锅,但我没有在超级市场找到合适的锅子,而且以现有的材料,我也整理不出来像样的火锅底料,遂放弃这个点子。
陈琳带着罗德东来的时候,我刚拌好沙拉。
陈琳瞅着餐桌上的玫瑰,打趣:“今天也有花?”
“对。”那束玫瑰是道别时朱云深放进我怀里的,我看还新鲜,就找个玻璃瓶装起来点缀餐桌。
“火锅还是要去店里吃,对吧?”陈琳切块牛排放进嘴里。
“没错,家里根本做不来。”我应和,罗德东很沉默,只安静坐着吃东西。
他们应该猜到我那晚为何半夜离开,我抿口酒,他们不可能猜不到。
“甜点是什么?”陈琳得陇望蜀。
我摊手,“主人只有一双手,实在分身乏术。吃些水果应付一下,好吗?”
“当然,我很惊讶,你下厨竟也做得像模像样。”陈琳客气地笑,我突觉陌生。
那晚的事,不管怎么说,都在我们之间产生了隔阂。
罗德东端着酒杯,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我猜他心里一定十分不自在,这种情况的确比较折磨人的神经。
我看眼他和陈琳,放下手中餐具,擦擦嘴说:“OK,让我们来把事情说清楚。”他们对视一眼,坐直身子望向我。
“没错,那晚半夜醒来,我听到你们在走廊谈话。”
话音一落,陈琳就瞪向罗德东,“看吧,都是你的错!”
“我不明白我错在那里,人人皆有言论自由的权利。”罗德东十分冷静。
“冥顽不灵,固执己见,你就这点讨人厌。”
“在世界上任何国度,说真话都是美德。”
我瞅着两人越说越气,忙伸手打圆场,“够了,再说下去就会真的伤害到对方。听着,小琳,你没有错,罗先生也没有错,是我不该突然来访,给你们造成困扰。
小琳,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你帮助我,向着我,我十分感激,但罗先生,他此前根本不认识我,你不能苛求他像你一样地喜欢我,我又不是美元。”
说到这里,陈琳忍不住扑哧一笑,罗德东的神情也有所软化。
我趁热打铁,起身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小琳,罗先生一心为你着想,这是好事,你应该高兴,虽然他说话不那么动听,但这并不妨碍他爱你。我希望你们幸福,我讨厌看你们吵架。”
“所以你就半夜偷偷溜走?”陈琳捏着我的脸,目光怜爱,“傻孩子。”
我看到她眼底的泪光,取笑她,“你真像护崽儿的老母鸡。”
她破涕为笑,捏起沙拉里的洋葱塞进我嘴里,见我辣得奔进厨房找水,她笑倒在罗德东怀里。
从厨房出来,看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低语,我自觉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饭后,我收拾餐桌,陈琳去卫生间,罗德东帮我端盘子,几次欲言又止。
我好笑,想这男人的自尊心真强。
“罗先生,偷听你们谈话很抱歉。”我主动开口,他嗯一声,严肃地说,“偷听的确不道德。”
我抿嘴虚心接受批评,实则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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