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颜,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你可愿意赏脸?”
我想起小女孩,咬咬牙道,“不,我不愿意,朱先生。”
眼前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全是我喜欢的样子,自律,优秀,理性,绅士。
可他有孩子。
我自然清楚这样优质的男子不可能一直独身。
我可以接受他以前谈过多段恋爱,有过无数女伴,但孩子,抱歉,我实在没有自信和勇气替他人做母亲。
“你已拒绝我多次。”他只是笑,“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铁石心肠。”
我默然不语,他接着说,“那个孩子冲出来的时候,谁都没反应过来,就连我,一个常年神经紧绷的人都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那孩子要做什么。可你几乎在他伸手的同时,就矮下身子钻到了桌底。
紧接着,你扒下那孩子的伪装,找出他藏起来的相机,动作既准又狠,之后冷静地指着血淋淋的膝盖让经理拿医药箱,脸上一点委屈都没有,那一刻,我想,多么强悍的女人,像个小猎豹。我曾见过一些小明星,一个个娇贵的像玻璃娃娃,恨不能周围人将其用千层天鹅绒裹起来。”
“女孩子娇贵些是对的。”我惊讶他竟会说这么多话。
“可你没有,我见过不少女人,但自见过你,女人在我眼里就只有三种。”
“哪三种?”我好奇。
“比你强悍的,没你强悍的,”他顿一下,“你。”
我承认,那一秒,我的心停止跳动,因他眼里的情意。
我想跳起来,想在洒满阳光的大路上奔跑,想高声唱歌来表示心中喜悦。
但实际上,我只是将双手插进裤兜,耸肩道:“其实还有变性人。”
说完为彰显幽默,我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但看到他双眉紧皱的脸,那声笑被扼杀在嘴边,变成了怪叫。
“小姐,你这样讲很不道德。”他批评我,我认错,承认刚才的话与怪笑很无礼。
“为何在我面前这样拘谨?刚看你和女友在窗边嬉闹大笑,我觉得很好,你笑起来十分迷人。”
听完他的话,我的一颗心被被人浸在黄连水里,再提出来浇了一勺蜂蜜。
我苦恼,他却丝毫不知原因。
在他眼里,此前谈恋爱与女友留下的孩子,绝不会影响到他下一段恋情。
他根本不知道那个能跑会跳的女孩子会给新女友带来多大压力。
我恨自己不坚定,受不了他撩拨。
要是美颜本尊在,这事就简单的多。
只要给够爱和钱,美颜才不管朱云深有没有孩子。
如此一想,我又不禁恼自己婆婆妈妈,干干脆脆多好。
不要他,就痛快拒绝;想爱他,就努力适应。
可偏偏,我既不愿照顾别人孩子,又在心底妄想得到爱情。
看来,我比美颜还要坏。
“你视力挺不错的。”我心绪不平,胡乱应答。
“是,还不至于到戴老花镜的地步。”他开玩笑,可眼里的笑意已渐渐退散,露出冰冷之意。
我被那眼神刺得眼皮一跳,心想他到底多在意自己年纪这件事啊。
“其实,老花镜是帮助看近处的东西,老人们大多远视。”这段日子,我乱七八糟的杂志报刊看了不少,懂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事。
“你觉得我是老人?”
“没有啊,我只是在跟你分享我了解到的关于老花镜的事。”我摊手装无辜,不明白他一个事业有为的成熟男人,干嘛要在意年龄,又不是小姑娘。
他一言不发,沉默一会儿,突然向我招手,“过来,有个东西想给你。”
我猜他要送礼物,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脚步却不由挪过去。
他推开车门,拿过一个紫色丝绒盒打开,里面是一条星形吊坠,星星是紫水晶。
“小姐,你拒绝过我多次,这次还请赏脸。”
说完朱云深牵过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请我低头。
我们靠得很近,我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很淡,不至于呛鼻,甚至有点好闻。
我鬼使神差地屈膝低头,他探身,将吊坠挂在我的脖子上。
他微笑,似乎很满意我接受这个礼物,“谢谢你保住我这个老男人的面子。”
“你不老。”
“不,必须承认,和你比起来,我已不年轻。”他忽然叹气,“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现今都是如何追女孩子,只好用最保险的办法。或许你觉得玫瑰俗气,可你偏爱紫色,对吗?”
紫色是美颜钟爱的颜色,我本身并没有特别偏爱或讨厌的颜色。
“对,我喜欢紫色,所以我很喜欢这条吊坠,谢谢你,我会好好戴着。”
他终于再次展露笑颜,看得出是真开心。
我好笑,跟个小孩子一样,要顺着来。
“你要搬家?”他眼神往我身后一瞥,我闻言转头,看见陈琳和罗德东正在把搬出来的箱子往车里塞。
“是,我的监护人认为我找的公寓安全性太差,邀我回去住。”
“这样最好。”
“你不责怪我轻易与人定下租约?”陈琳有钱,倒没在租金上的事唠叨我,倒是刘原替我心疼半天,说我十三点,有免费的房子不住,跑出去住危房,而且那些钱都是辛苦赚来的,说扔出去就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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