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叙述,我感叹道:“那他们的来头还真不小。不过上官这姓这么特殊,他们来这种小地方怎么轻易就提起了?”陆子遇道:“君子行事光明磊落,为何要隐瞒姓氏?”也是,他们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当晚我们四人就这样在船上听曲赏景,等船靠岸时,天已亮了。我和陆子遇就此告辞,一上岸我就拉着他去了昨天晚上猜灯谜的地方。可是到了以后发现那里根本没人。昨晚的花灯节结束过后,好多商贩都撤走了,此时的情景跟昨晚根本无法比。
我心里有些失落,我要找回东西的,可是别说东西了,连人都没有。如果拿不回那东西,那就太对不起马文才了。
陆子遇见我情绪有些低落,便询问道:“英台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啊?”我抬眼看他,他怎么知道?只见他神秘地笑着,然后慢慢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眼前,这可不就是马文才的玉佩吗!昨天他为了和陆子遇一较高下,拿这块玉佩去交换灯谜,等他回想起来一定会很后悔的。所以我想尽快给他赎回去,否则错失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陆子遇把那玉佩塞给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这个东西,昨天晚上你们走后我就悄悄替文才兄赎回来了。你不知道,那个老板有多难缠,我好说歹说,他才肯原价卖给我的。”我心里的感激不胜言表,陆子遇,真是个不错的朋友。我仔细看那玉佩,近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块青色的蝴蝶玉佩,蝴蝶的形状栩栩如生,连纹路都清晰可见,放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漂亮极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一定是一块珍贵的玉佩,至少对马文才来说是这样的。
我收好玉佩,感激的话正要说出口,陆子遇却抢先道:“哎,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这本来就是举手之劳,我们三人好歹相识一场,何况文才兄还救了我一命呢,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既然他不喜欢感谢,我收住原本的话头,顺着他的话道:“既然你这么仗义,那我还有一个忙你肯定也会帮喽!”“什么忙?哎,你拉我去哪儿?”
我拉着他跑到一处没人的胡同,停下来便不由分说地扒拉他的衣服,他防备地捂住胸,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你干什么?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你也不能劫色啊!”“谁要劫你的色!”反正四下无人,我才不理会他的哀嚎,三下五除二扒下了他的外套。等我们出了胡同,只见他一身粉嫩娇俏的蓝衣少女装扮,脸上全是对我的控诉和哀怨。
而我则换上他的衣服,重新恢复了男装。虽然知道他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为了我回到书院不被拔了一层皮,只好出此下策。我的性别至关重要,而他是男是女都一样。
木已成舟,他很快便适应了女装,也没有十分拒绝,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我也不自讨没趣。一路无话,我们没多久就回到了大叔的竹楼。可是没想到,大叔他们早已人去楼空,屋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呼喊了几声,无人应答,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抛下我回书院去了?
☆、第三十一章
我和陆子遇枯坐了许久,最后只等来心莲。她说书院急召,马文才和大叔就先回去了,而她自己也是要去书院的,便留下来等我们。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好像什么地方堵了块石头。马文才,怎么能丢下我,说走就走呢,我在他心里难道一点份量也无?
“英台。”陆子遇见我这个样子,低低唤了我一声。我抬头看他,他神色又变了变,“你怎么哭了?”说完他抬手凑近我的脸,我这才意识到脸上真的有泪水肆意横流。下意识地撇开脸,自己胡乱抹了几把,“谁说我哭了?马文才那个混蛋,等我回到书院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他笑了笑,神色有些复杂,我避开他的目光,有些尴尬,“你,看我干嘛?”他不见答话,又望向别出。心莲道:“祝公子,你忘了?陆公子是不去书院的,所以你们也该到分别的时候了。”
要离别了吗?这短暂的相遇!我给了陆子遇一个大大的拥抱,心下有些酸酸的,虽然不舍,但总归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陆兄,既然如此,咱们有缘再会吧!”他拍了拍我的肩,有些意味深长,“我相信缘分不久便到。”
我无话,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淌,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离别。他抬手替我擦泪,这一次我没有躲,任他替我擦了。
“英台,对文才兄好一点,他…”我一惊,全然忘了我们即将分别这事儿。陆子遇他怎么也说这种话?马文才究竟有什么魅力,人人都这样待他了?他没说完,我也懒得深究。因为我现在心里想的全是回书院以后怎么收拾那个该死的家伙。
耽搁了许久,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三人便就此各自上路。陆子遇还一步三回头,我心中的不舍便又多了几分,最后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转过头好好走路。陆子遇也是个不错的朋友呢,希望有缘可以和他再见。
我和心莲一道回书院,她说去书院做点杂活比打渔卖花要好许多,大叔在也有个倚仗。我想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常年待在这小渔村也不是个事儿,还浪费了她如花的美貌。是该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了,指不定还能从书院里找到个如意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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