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捉摸不透马文才的心思,直觉他是在意我的。如果喜欢,为什么我问他他却不肯承认,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要与我纠缠不清?还是,我的想法太过狭隘,他只是拿我当好朋友呢,也没有谁规定男女之间就不能有除爱情之外的其他感情啊。
可是我,的的确确是喜欢上他了,我……乱七八槽的想法很快消失在逐渐开阔的视野里。我们在一片超级漂亮的地方下了马,夕阳映在天边,树啊,草啊,都变成了橘黄色,马儿在一边吃着草。
我欣赏起天边的夕阳,微风和煦,心也变得无比平静。他突然搭上我的肩,“现在,我有资格做你的朋友了吗?”“马文才…”我对他的这句话有些无语了。在他的认知里,做朋友还要讲资格的吗?而且,他把自己放得好低。我算什么,跟我做朋友又需要什么资格呢!
马文才这个人,对待感情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有时候又脆弱得让人心疼。也许,他的霸道只是一层外在的保护色。真正的他,是很需要人去关怀的吧!
我侧过身子搂住他,“笨蛋,我们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马文才你从来都是我祝英台的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说着给他挤出一个真诚的笑。
他见我这个样子却笑了,手又重重地搭在我肩上,十分认真地看着我,“不,是阿澜。”我愣住了,他的侧脸轮廓被夕阳的光勾勒得分明,像是被谁盖上了一层滤镜,好看得不像话。
这样安静的黄昏,像梦一样又甜又软。他目光灼灼,我却看得呆了。
片刻,他有些不自在地放开我,背过身道:“既然你是我马文才的朋友,那以后不许你跟梁山伯他们走那么近,即使是一个房间,也不要…”“文才兄。”我打断他,“虽然梁山伯也是我的朋友,但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你啊。”
我一直都把他当很好很好的朋友的,他明白吗?我不只想做他的朋友,他又明白吗?我害怕拒绝,马文才他心思那么单纯,单纯到让人无法窥探一二。我不敢,也不忍心告诉他我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喜欢他,他不是想跟我做朋友吗,那我就做他的朋友!
不过,他该不会一直在吃梁山伯的醋吧?因为我一向跟梁山伯走得很近,所以他才看梁山伯那么不顺眼?他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我碰了碰他,“那么,之前换房间的事你要怎么解释?”
他摸了摸鼻子,“你管那么多干嘛?”呵,还不承认,不就是因为吃梁山伯的醋跟我使小性子吗。呃,这种感觉真的好像恋人,不过马文才他大概从来没想到过这一层吧。
之后我发现这里的草地上也都是满天星,忍不住又采了一大把。马文才看我太高兴,就没有阻止,天黑之前我们便策马回去了。我已经确认,他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在生气,至于原因,肯定是跟梁山伯有关。
我回书院以后确实跟梁山伯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也是今天才想起来去找他…他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哈哈哈,深闺怨妇一样的文才兄。下马前我把那束花丢在了他怀里,管他懂不懂我的心思,这束满天星终究是属于他的。
我到厨房拿了几个烧饼,顺便给他拿了几个。没想到却被突然冒出来的心莲姑娘捷足先登了,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情敌存在呢,看来这条路并不好走。我好像连心莲姑娘也比不上,她能做到那么勇敢地去表露自己的爱意,我却不敢明明白白地告诉马文才我对他的喜欢。
可是我真的害怕,也有太多的顾虑,要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那么我连跟他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就算他也喜欢我,我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呢…
看到他和心莲姑娘说着话,我就先回去了,一个人愤愤地把那些烧饼全吃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止我一个,他可是马文才啊,他能选择的有那么多,我算什么?不过是借着同窗的由头可以更接近他罢了,实际上,他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唉,我怀着一腔愁绪勉强入睡。第二天不得不去藏书楼上任,本来已经耽搁了一天。
下了课后我带上四九、银心一起去打扫。揣着那把死沉死沉的钥匙,我心里有点小激动。路上四九告诉我,据说山长现在才想起来开放藏书楼的原因是因为他最近刚好找到了之前一直不见踪影的钥匙。这楼也不知道关了多少年了,里面的书说不定都已经烂掉了。
哈,山长真是任性。
藏书楼离讲堂、学生宿舍那一块儿有一段距离,算是在一个单独的园子里。爬上阶梯后我看到那门上居然上了三道锁,这防得也太严了吧!
我掏出钥匙,蒙圈了,我只有一把钥匙,这里却有三道锁,山长他玩我呢吧!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开第一道锁,起初还以为这锁会长得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结果这也太普通了。就一块破铁加一道窟窿眼儿,钥匙插进去以后感觉内有乾坤,不知道里面的设计有多复杂。第一道锁开了,可钥匙取出来时只剩下了三分之二,前面的一截不知道去了哪儿。妈呀,这钥匙不会被我给弄坏了吧!
然而看了看那钥匙虽然少了一截,但样子和之前无二,于是插进第二道锁,开完以后不出所料,钥匙只剩下了最后的三分之一。
哎,这设计得够巧妙,一把钥匙能开三道锁……呃,天呐天呐,我赶紧把锁按位置挂回门上,这三道锁长得一模一样,,弄混了顺序可不得了,山长啊,这不是为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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