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呃是个男人,这书院里除了陵姑娘她们就只有男人了,再一细看,发现是陆轻羽。
他见是我们,尴尬笑道:“好巧啊,你们也来洗澡。”是啊!真是巧,大半夜出来洗澡还能撞到一块儿去。
然而我该庆幸遇到的是他,若是别人,我今天没有死在白天的澡堂里,也得死在这半夜的澡堂里。
他不再多说什么,男女同在一个澡堂里,做什么都是尴尬至极的。他背过了身,自己游到吃壁,意思是让我们先出去吧。
这个时候门口却又传来了动静,不知是谁掀了帘子提着个灯笼进来了。不会又是梁山伯那呆子在巡夜吧?真是倒霉,遇到一个不够,还要来第二个。
陆轻羽听到动静后,一个转身把我和银心拉至池子角落,用身子挡住了我们。好兄弟,真够仗义的!
我沉下了池子不做声,等着陆轻羽应付完那人离去。“文才兄。”陆轻羽看清了来人后出声叫他。
我去,这人竟然是马文才,他怎么也大半夜出来瞎逛?“你…”他欲言又止,半天也没听见他再做声。之后又是出门的脚步声。“他走了。”陆轻羽的声音传来。我探出头,憋了这么久的气,跟陆轻羽吃了一样的苦头。大吸了几口气。
陆轻羽见我们探出头又慌忙地转过身,“你们,快走吧。”我和银心依言匆忙地穿好衣服灰溜溜地逃出了澡堂,这一出也真是够倒霉,以后见了陆轻羽还指不定有多尴尬。
也还好他行事正派,我和银心没吃什么亏,只是,千万不能传出去被别的人知道,不然可就名节不保了。
银心垂头丧气地跟在后边,它自知闯了祸,不好意思开口与我搭话,我无心责怪她。谁又能想到大半夜还能碰到陆轻羽和马文才呢!
我们小声地往藏书楼那边赶,一边整理衣服,走得极慢。
然后就听到后面的亭子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一人道:“够了,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不是,我不是,你要追根究底到什么时候?”
另一人道:“你嫌我烦是吗?既然嫌我烦,那一开始你又何必骗我?”
听声音有点耳熟,我本来不想做那听墙角的,却又听一人道:“我不明白,为什么祝英台可以,到我这里就不行?”
哟,还跟我扯上关系了,那就别怪我也想一探究竟了。我打发了银心先回去,自己越发靠近那亭子,看清了那二人身形,这才恍然他们二人的声音,不正是陆轻羽和陵姑娘吗!
☆、第四十五章
这时又见陵姑娘抹了抹脸,竟带着哭腔道:“所以,你认为骗我是理所当然?我的原谅也是理所当然?”
陆轻羽:“我…”
陵姑娘又道:“她祝英台是谁?骗就骗了,反正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你…”
啥?什么叫没把我放在心上?那当初那段时间的苦苦追求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陆轻羽伸出手本想安慰安慰陵姑娘,但伸到一半又堪堪停住了,“陵姑娘,对不起,我…”
陵姑娘抹了眼泪,抬起头,坚定道:“事已至此,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心里都明白。”
陆轻羽叹了口气,“你始终不相信我,那便随你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陵姑娘死盯着他,愤愤道:“什么叫我爱怎么想怎么想?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自己刚才也说了祝英台的事,再否认有什么意义?”
陆轻羽:“……”
我听得云里雾里,这俩人究竟在闹什么?从陵姑娘开始纠缠陆轻羽开始,他俩的事儿我都是一知半解。他们的感情成了谜,如今连陆轻羽的性别也成了谜。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争吵的就是陆轻羽性别的问题。陵姑娘一口咬定陆轻羽女扮男装,掩盖事实骗了她,但陆轻羽又矢口否认自己的女人,那么他话里的意思像是承认又像是不承认。
这事儿兜兜转转,在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让人怀疑他是女人的也有,让人彻底打消这个念头的也有。捉摸不透。
“陆轻羽,我不想恨你。我不喜欢被骗来骗去。我只是,不喜欢欺骗,你何必如此?”陵姑娘的声音再次传来,但陆轻羽刚刚就已走了,陵姑娘自言自语着,一个人坐在亭中的长椅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天以后,陆轻羽时常躲避着陵姑娘,而陵姑娘却十分坦然,见或不见都一样,不刻意避他,也不刻意寻他。只是二人即使遇见也无话可说。陵姑娘从从前那个活泼跳脱的姑娘变得温婉沉静了,一如她的姐姐兰姑娘。她不再跟学子们打成一片,潜心研究医术和琴艺去了。
唉,这么好的姑娘,想来她是被陆轻羽伤透了心吧,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让他们二人变成这样呢!
秋猎结束后,马文才在马厩里的工作彻底交脱了,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天天在我眼前晃。秦京生、王蓝田二人也得到了解放。
马文才不知又开始抽什么风,在我面前扮演起师父的角色,教我写字啦,教我骑马射箭啦。在他的倾囊相授下,我的书法有了很大进步,但骑马射箭就不敢恭维了。
这些东西本就是为难我一个女孩子嘛!我多有抱怨,但马文才说不管我是男是女,首先我都是尼山书院的学子,求学的目的是为了多学些东西,提高品状排行,将来才好谋个好仕途,即使不为仕途打算,在这战争频道的乱世,有点武艺傍身总比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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