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们两个人都低下了头,我不敢看他,他也没看我。不一会儿,天上竟然飘起了细雪。
冬天,真的来了,真的说来就来了。
“雪。”我仰起头看天,他也转过身往天上看。雪越下越大,落了我们两个满身都是,他看我满眼写着高兴,便道:“原来你喜欢雪?”
闻言我把目光转向他,把手也从他怀里抽了出来,伸手去接雪花,那些雪渐渐都在我手里融化掉了,手心里都是化掉的雪水,马文才竟然一点也不嫌弃,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不嫌冷吗?”
我恶作剧一样用手覆上他的脸,“正好让你退退烧,清醒清醒脑子嘛!”
他拿下我的手,重新握在手里,又正色问我,“所以,不走了?”
他说这话时挑着眉,带着笑意,顺道卖了个萌?
我的天,会卖萌的文才兄简直前所未见啊,变温柔都是小事,他甚至还学会了卖萌!
震惊恐怖毁三观!!!
“我没说过要走,从来没有。”
他听完又笑了起来,很好看的笑容。我是不是又开始做梦了?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文才兄,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你怎么这么体贴人了?”
他皱了皱眉,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然后听他道:“所以,以前的我是什么样?”
唉?他可真会抓重点,我明明是在夸他啊喂。
然而,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他喽,于是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小心翼翼,“以前的文才兄,霸道!”他听完很是惊奇地看我,“嗯?”
我接着又道:“傲娇!”他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我继续道:“不讲道理!”
听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然后他一手搂住我的后背,一手抬起我的下巴,坏笑着凑近我…
他这是,要干嘛?也不怼我了?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他越凑越近,我干脆闭上双眼,在青楼那次便宜没占成,这一回可能真的是真的了。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感觉到脸颊一阵淡淡的温度,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又听他在我耳边小声道:“傲娇是什么意思?”
…
好吧,他又一次“成功”抓住了重点。
于是我又一次跟他解释了起来,“傲娇呢,就是说,你是傲气的天之骄子。”“真的?”“真的。”为了让他相信这话的可信度,我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笑了笑,顺手搂住了我的肩,再没有问下去了。竟然都不跟我计较了,这人变得怎么这么快?
山长那儿也不打算再去了,我还是继续跟着他走,现在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
一路往房间的方向走去,雪也不见停,他脱了外裳,披在我身上,这次轮到我问他了,“你不嫌冷?”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跟山长现学的,宁可自己受冻,也不能让夫人冷着。”
呸,“谁是你夫人。”
我挣脱他,小跑起来,越跑风越快,也越冷,脸颊也变得十分冰冷,他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很快地追上了我。
书院里也没什么人在走动,都避雪去了吧?
马文才追上来后,没再搂我的肩,直接牵了我的手,在雪里走这么久,他的手却还出奇的暖和,神奇的体温啊。
他牵着我回了他房间,青语不在,屋里没有其他人,进屋时却暖暖的,怎么做到的?也不见有火炉啊,而且他们这里的温度跟我那里的差别有点大哈,会过日子的世族公子就是不一样。
他泡了热茶,又拿出另外一件干净的衣服丢给我,是他的衣服吧,穿男人的衣服,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收拾好了在我对面坐下,我喝了几口茶,突然脑子一抽,竟然开始琢磨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强烈地想要告诉他一切,后来再想起,当时可能真的是脑子抽了,居然连这么危险的想法都能蹦出来。
还好我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他就先开了口,“你八哥不是来接你回去的,这么说,他来书院找你是有其他的事?”
我:“大概是吧。”有些心虚。
他又道:“看样子,你八哥也认识玉姑娘?”我:“大概也是吧。”
他没再问,奇怪地看着我,“你好像不太愿意提起你家里的事?”
终于,我,放下茶杯,心一横,“文才兄,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真正的祝英台,你会相信吗?”
他沉下眼,半晌不语,也不见有任何震惊的样子。“文才兄。”他听我又叫他了,才抬起头,“没想到你会自己亲口告诉我。”
唉?这话的意思是他早知道我不是祝英台了?
他不觉得奇怪,我倒觉得奇怪了,“你怎么…?”话到嘴边都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了,他便替我解答起了疑惑,“在青楼的时候,我们见到玉姑娘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她认识你,你却不认识她,你和她不是从小就认识的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摔坏了脑子失忆了,你叫阿澜对吧?而且,今天早上,你和你那个八哥看起来可不像是兄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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