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里啃烧饼,陵姑娘注意到了那个雪人,她只看了一眼,便转头去望天了,一边跟我交代,“祝英台,你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送的,不过你记得,以后要常回来看看啊!”
我嘴里还嚼着烧饼,一边猛点头,含糊不清地应答她,回来看看那是自然的嘛!
她说完这个就没再继续了,心事重重地继续盯着夜空看,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吃第几张饼了,还以为她今晚要在这儿不走了,却突然听她幽幽道:“那个人,她跟你说了什么?”
唉?那个人?她在说谁?唐青语?我转头看她时,发现她仰着头的时候,竟然有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进了头发里,不见了,隐隐的泪痕在我看来却十分显眼。
我正准备把烧饼咽下去,问她那个人是谁,结婚还没来得及咽,又听见她小声地自言自语,“算了,我不想知道。”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留下继续啃烧饼的我。我本来准备啃完最后一张烧饼就回去收拾东西了,不都说我明天就要有吗?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但没准儿它就是真的呢。也许,消息就是八哥散播出去的也不一定啊!
然后,马文才就出现了。
可算是弥补了一整晚以来心里的遗憾,我就说心里怎么空落落的。
其实,在他出现之前,我先看到的是天上的风筝,就是他之前送给我的比翼鸟。
他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那边的雪积得少一点,他一边放着风筝,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只,怎么做到的?单手放风筝?厉害了我的文才兄。
我看到他后,他就打着手势招呼我过去,我啥也没想,放好烧饼就往他的方向跑,脚下的雪噗噗的声音更快了,我的心跳得比雪的声音还快,我的意中人就在对面,等着我呢。
积雪让我的速度没那么快,但丝毫阻挡不了我想要快些奔向他的心。
我要跑近他身边时,他往前迎了几步,我直接一个熊扑扑进了他怀里,他退了一步,但稳稳地接住了我。
我在他怀里停了很长时间,想到离别,又开始软弱起来,眼泪不停地掉,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没用,就在他怀里无声地哭着,他手里拿着风筝,就任我抱着,无声的安慰。
我大概都快哭睡着了,才离开他的怀里,红着眼睛看他,“文才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随口叫他。其实不用说什么,我心里的话他都是明白的,他了解,他知道我是个笨蛋,他清楚我的软弱没用,他当然也知道也对他那多到无以言表的留恋。
还没离开,我就开始想念他了。
真的要完,没救了没救了。
他看着我,无言。把手里的风筝给了我,“来,放飞它,就没那么伤心了。”
我依他所言,尝试着放飞风筝,他就站在那里继续放他手里那只,眼看着我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也没有丝毫要帮我的打算。
加油,叶依澜,你可以的。
忙活了大半天,在他的口头指导下,我终于把那只风筝放飞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着线,眼睛死死地盯着风筝,艰难地挪到他身边。
不出所料,一心二用的我成功撞在了他身上,在差点摔个狗吃屎之前被他一把搂住腰稳稳地捞了起来。
他看了看离得很近的两只风筝,脸上带了笑,问我,“怎么样?还想哭吗?”我摇了摇头,这么一番折腾之后,谁还有眼泪可掉?
他用空出的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笨蛋,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回趟家而已,用得着这么哭哭啼啼的吗?况且,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到留在身边。”
我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他,没接他的话,又把目光转到了风筝上。“怎么,你不信我?”他追根究底起来,我道:“你说的话自然相信。不过…既然不在乎,那之前听说我要走,那么激动的人是谁?”
他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后,竟然噎得说不出话来了,我看着他,等他的回答,他被逼得没办法,才十分霸道地道:“我这不是想通了吗。”
嗯…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现在这样说还不是想安慰我,到自己的时候能淡定才怪,他根本就不想让我走!
“他们几个,都来跟你告别了?刚才手里那一堆是什么东西?”
他岔开了话题,我便顺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道:“你记着啊,回家了以后,你想不想他们无所谓,但是绝对不可以忘了想我,不然,我会很快去找你的。”
欢迎啊。孩子气的文才兄最可爱了。
他说着就把我搂进了怀里,我沉溺在他的温柔里面,手里的风筝趁我不注意就断了线飞走了。
我有些懊恼,放个风筝都放不好,真是太失败了。
马文才见状,拉过他手里那根线,狠狠一下扯断,顺手就放走掉了,那风筝也就随之飞远了。
呃,他这又是干嘛?我满眼疑惑,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风筝飞走的方向,“既然是比翼鸟,就应该成双成对,哪有让一只单独飞走的道理?”说着他丢掉线柄,双手捧起我的手,这一次,他的手和我的一样冰了。
他看着我,很认真,“风筝可以轻易放走,你的手,我永远都不会放。”
我俩相视着笑了起来,我自然地靠近他怀里,却发现他胸前一片冰凉,原来是刚才我在那里流的泪,此刻,都快冻成寒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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