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咬着牙,和她相同的黑眸里透露出他并不想做下抉择。
「蝶,我……」「好了,修也快选吧。」
而她不想听他的辩解,打断了话语,淡淡说道。
「夕香。」豪炎寺看了夕香一眼,再将视线转到她的身上:「而我自己,代替霜乐。」
没有任何犹豫啊……
「修也哥哥,别选我!有三个选项!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够了,乐灵。」
她唤出了那孩子在组织里的代号,对怀中的孩子施展了催眠術,静静的看着孩子的眼皮逐渐沉重,慢慢睡去。
孩子,你知道吗?是你的爸爸不要了你。
他从来不爱妈妈,也从来不爱你。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她望向佐佐木:「你知道我不会把他的命交出去的。」
舔了舔嘴唇,佐佐木的声音带着嘲讽:「真是想不到,十年后妳得到的依旧是心伤。」
嘲讽着她,也嘲讽着他。
「与你无关。」冷夜面无表情:「让混沌完全服从的条件。」
「豪炎寺,我真好奇,到底你哪里好,好到冷夜连命都不要了?要知道,她的命可是很值钱的哪……」佐佐木失笑,眼神透过了冷夜,望向豪炎寺。
「佐佐木,废话少说。」冷夜打断了话语。
「和我在一起。」话锋一转,他的手轻轻覆上冷夜的颊,语气顿时温柔了起来。而他的无名指上,根部有一个小洞,自上而下的垂直穿过了手指。
早在那年她的离去,他便拔下了戒指。
她不会是他的妻,有了这戒指,又有何用?
「不可能。」没有任何思考,冷夜一秒拒绝。
他听见了这几乎不曾犹豫的回答,咬牙:「那么把妳的眼挖下来!我要妳的眼,日日夜夜都只能看着我!」原以为会得到同样答案的他,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这个可以。」接着挪了挪孩子的位置到左手上,她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成勾状,朝自己的右眼而去!
「小蝶,当初,妳说妳看不见时,就已经瞎了,是吗?」
水岛的声音震惊,也有些无力,赫然失笑,仰首,将手掌覆在自己的双眼上。
『右眼瞎了?』她在纸上写着,而左眼微弱的视力看见了老者的肯定回复,复又写道:『义眼。」
『您可以等待适合的□□。』老者在纸上写道,而她摇摇头。
她要留下这刻骨的伤痕,好随时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么呢?她其实当时并不是很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告诉佐佐木。』她最后对老者这么写道。
纸张被绞碎,这并不让人讨厌的声响,将她的思绪,缓缓拉回现实。
在这个瞬间,他明白了所有的事。
当年,在她失明时,她便失去了右眼,保有左眼的视力,并把右边的肉眼挖去,装上了义眼,并且连同了拉拔他长大的老者,一起骗了他!
是算好了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吗?也忒恐怖!
其实这只是冷夜无心之举,但佐佐木并不知情,愣是把这件事也当作是她的计算之一。
「左眼还看得到。」她的回答依旧简短,仅剩的那只眼看着他:「把眼睛交给你是不行的,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影响。看够了的话,我可以把我的义眼装回去了吗?」
可以把我的义眼装回去了吗?
那是毫无所谓的语气,而仅仅十秒,他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世纪那般的长。
「好,很好,好一个豪炎寺,好一个豪炎寺修也!」
他笑了,疯狂的笑了!他拍着手,佩服的五体投地。
──凭什么,豪炎寺修也可以得到她这样的爱!
「十年前,你不要了冷夜;十年后,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你简直比混沌里那些做实验的人还要畜生!」
当年的那刀,是他心软,想过如果豪炎寺就此回头,带走了冷夜,那便罢了。
『妳可以信我。』
后来的几年,他这么对她说。
『──如何信?』
她问。
他却无从回答。
而就在前阵子,冷夜拚尽了全力,却还生不出孩子,他刺下了那刀!
──剖开了冷夜的肚子!
『妳敢不敢信我?』他问她,刀尖已经刺入了肚皮。
『我已经……』她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他都要以为她随时就会死去,『没有后退、的余地……』
在射下那一枪时,他是真真切切有过把所有人都杀了、结束一切的想法,却在看见了那张苍白的面孔,惯有的狠心在她面前消失无踪。
『你会为了她,葬送了混沌!』
父亲说的没有错,他的确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把混沌给葬送了,甚至是双手奉獻给那个女人。
可他不悔!
『千万不要爱一个女人,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那么就占有她、囚禁她,让她眼中只能有你就好了。』
交接帮主的那年,父亲如此告诫他,他照做了。
这个女人,就是□□。
是让他一旦触碰便上瘾的毒,明知会死,却仍像飞蛾,毫不犹豫地扑向火。
他看过多少腥风血雨,竟差点败在了一个女人腹中汩汩流出的鲜血。
孩子生出来了,被他剖开肚子取出,而他巍巍颤顫地拿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医疗用针线,将线穿过了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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