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的面色柔和了一些:“乌尔自然不需要死,他是不同的。”
和你们相比,他是不同的。
如果他让乌尔自杀,第四十刃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刀送入自己的身体内,不过景渊并不想这样,对于忠诚的属下,他的态度一向很不错。
“那我就期待着最后的结局,时臣。”吉尔伽美什冷哼;“最好别让本王失望。”
让王失望的罪过,可是不可饶恕的。
景渊淡定望着吉尔伽美什消失的地方,眼神微动————也许很快就要结束了,真是一次无趣的游戏。
身后一个看起来有些透明的魂魄在大声吵嚷:“时臣,你究竟把我怎么样了?!!”
景渊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不想魂飞魄散的话,就安静下来。”
“间桐雁夜。”
现在的qíng况其实很有趣,景渊并不喜欢英雄王,或者说他喜欢的只是英雄王的身材而已,所以他并不在乎吉尔伽美什去了哪里做些什么————甚至吉尔伽美什去和言峰绮礼合作他都没有在意。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明明已经改变了许多,但是事qíng还是以原有的轨迹向前走去,甚至于卫宫切嗣认为言峰绮礼已经gān掉了他的老师,将吉尔伽美什变成了自己的servant。
真是无比讽刺。
景渊去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们,两个孩子在折纸鹤,葵在一旁笑得温柔。景渊走上前去,如同多年前两人结婚的时候那样,在女子的额上落下一吻。
他不爱她,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那两个孩子身上有着两个人的血脉,那是一种很玄妙的联系,让人着迷。
“时臣?”葵疑惑地抬头:“有事么?”
“要结束了,葵。”他难得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不需要等太久了。”
凛跑了过来,抬头疑惑地望向他:“那父亲,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逛街,去游乐场了?”
樱的眼神也充满了期待。
两个孩子为了安全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他们正是活泼的年纪,却只能每天呆在家。
“很快了。”
转身,离开。
葵的面色蓦地变得苍白————为什么,她仿佛要失去了什么一样?心好空……好难受……
“时臣!”她忍不住叫住了自己的丈夫:“你……”
“怎么了?”景渊回头。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
葵笑着说。
“……啊。”
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已经惊慌失措的女子变得心绪平和,葵一直坚信着自己的丈夫是不屑于说谎的,他说自己能够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
言峰绮礼来到了第四重灵地,位于市中心的冬木市民会馆。
爱丽丝菲尔——圣杯的容器正躺在高台上,面容安详,如同睡着一般。
卫宫切嗣通过使魔传递的消息知道了言峰绮礼来到了这里,手掌握紧后松开,也步入了属于他的战场。
archer已经去狙击rider,而地下仓库,彼此属于宿敌的两个人即将会面。
————主使我的灵魂苏醒,请以真主之名引导我走向正途。纵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惧怕魔鬼,因为真主与我同在。
卫宫切嗣,他的宿敌。
————您的杖与鞭抚慰两位我,您在我的仇敌面前为我设宴,在我的头上敷油,漫溢的福杯必将使恩惠永伴我身。
火焰已经燃起,两个男人缓缓从两端步入地下仓库,那是他们的角斗场,属于神父和杀手之间的决斗。
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两人算是仇敌,宿命中的仇敌,有没有景渊这个人都无关紧要。
高台上的爱丽丝菲尔逐渐褪去人类的外壳,缓缓变成了外表镀着金色的杯子。
saber急匆匆地赶过来,目瞪口呆地望着已经消失了的爱丽。
archer站在高处,猩红色的眸子盯着一脸绝望之色的女骑士,眼中带着几分兴味和势在必得的掠夺之色。
就在几分钟前,archer亲自将rider送回了英灵座,用他的ea。
景渊和乌尔奇奥拉隐藏了自己的身形,饶有兴致地看着杯子里盛放着的污秽。
“快结束了,乌尔。”景渊微笑:“很可惜,游戏很无趣,比我想象中的更无趣。”
“蓝染大人。”乌尔开始脑补:快结束了→他要回虚圈→蓝染大人貌似是不想回去的样子→不要啊……
“相信我吧,乌尔奇奥拉。”景渊摩挲着手中的长刀,语气温柔缱绻————那是独属于景渊的温柔:“无论是你我,还是银和东仙,都不需要等太久。”
圣杯战争,终于进入了尾声。
☆、139晋江首发
在赶到地下仓库的时候,景渊只看到了虚弱的卫宫切嗣,和匍匐在地、胸口被鲜血浸透的言峰绮礼。
对于卫宫切嗣,这并不算是胜利,对于言峰绮礼来说,也并不是失败,他只是有些失望而已————不对不对,卫宫切嗣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相差太远了,简直太远了!
卫宫切嗣疲惫地望着言峰绮礼,然后拖动着疲惫的身躯渐渐远离。景渊显现了身形走到了言峰绮礼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呼吸几乎要断掉的神父:“真是láng狈啊,绮礼。”
言峰绮礼动了动有些不听指挥的身体,双目无神。
啊果然是活着的有血有ròu的绮礼比较有趣,虽然说绮礼平日的眼神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但至少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活着的,现在的样子,不是很顺眼啊。
“所以说,你真的很让人失望。”景渊将覆盖着白色光芒的手掌附在言峰绮礼的伤口上,已经被穿透了的心脏此刻却又恢复了它的活力,缓缓地恢复了有力的跳动。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言峰绮礼好像置身于梦中。
“老……师”啊老师居然没有看戏看到底呢。
“你的愿望应该没有实现吧,失望了?”景渊将言峰绮礼扶起来:“游戏还没有结束,这么早退场可是不可以的啊,绮礼。”
“去看一下结局吧,很有趣的。”
两人缓缓走出了地下仓库,向着一切的最终之地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让人心绪不宁。市民会馆的大厅内,saber和archer正在对峙,而卫宫切嗣却抬起了他的手臂。
“奉卫宫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之————”他的神色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
让我得到圣杯。saber想。让我得到圣杯,切嗣。
“用你的宝具,将圣杯毁掉。”
一个令咒消失了,手背上的十字纹章已经残缺不全,残缺的纹章对于saber来说,是最大的讽刺。
她的master,用令咒,命令她毁掉爱丽丝菲尔,毁掉她的梦想。
“为什么……切嗣?”saber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master:“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的手,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来握紧了自己的剑。
不要……不要啊!
“以第三道令咒命之,saber,将圣杯毁掉!”
为什么啊切嗣!那是爱丽丝菲尔啊!你想让我亲手杀了她么!
saber那湖绿色的眸子已经盛满了哀痛和疯狂,她大喊着,却仍旧无法控制着自己的举动,她的剑闪耀着金色的光芒,狠狠地袭向正中的圣杯。
“你是在扰乱本王的婚礼么!杂种!”吉尔伽美什bào怒地召唤出了他的王财,狠狠地望向卫宫切嗣。
言峰绮礼的神色很复杂,带着几分可惜的意味:“为什么……”
卫宫切嗣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很失望,非常失望————
如今,他仿佛更加空虚起来,为什么就连卫宫切嗣都不能带给他愉悦呢?他苦苦追求着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卫宫切嗣很愚蠢。”景渊眯起了眼:“看着吧,绮礼,结局会很有趣的。”
这场游戏,也只有结局有点期待值而已。
那种即使远离了圣杯也能感受到的恶之气息,还有熟悉的碎片的气息,让他蠢蠢yù动。
金huáng色的光芒撞向了圣杯,一瞬间,从那杯中涌现出的污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度将一切掩盖,灼热的气息灼伤了卫宫切嗣的皮肤,他愣愣地看着saber和archer被那污泥淹没,什么都没剩下,他奔向门外,看着已经陷入了炼狱的冬木市。
此刻正是凌晨2点,睡梦中的人们思考不知,他们的末日已经来临。
景渊淡定地看着涌过来的黑泥,伸手:“断空。”
仿佛被看不到的屏障阻挡,无论黑泥如何的淹没一切,却丝毫不影响这里的人。
“时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的间桐雁夜激动得连魂体都有些不稳。
景渊没有理他,只是淡定地走了出去,淡定地看着那汹涌的邪恶气息席卷了一切。
这是一场灾难,不过景色却很美,景渊想。
等到一切归于沉寂之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处死地。英灵已经消失,而卫宫切嗣却活了下来。
这是圣杯送给卫宫切嗣的礼物,是他渴望已久的礼物。
卫宫切嗣像是已经失掉了灵魂一样,像是行尸走ròu一般到处搜寻着————他已经哭了,杀死父亲的时候他没有哭,杀死娜塔莉亚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如今,他却哭了。
如果此刻找打一个幸存着的人,他会满怀欣喜地感激这个世界。
“卫宫切嗣。”言峰绮礼走到前面,静静地望着已经几近崩溃的魔术师杀手,却现那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或者是,已经无视了他。
言峰绮礼就这样看着卫宫切嗣到处翻找着,翻找着,直到他现了一个还没有死的小孩子,他抱着那个孩子,不住地说着谢谢————谢谢你活下来,谢谢你拯救了我。
他抬起头,现了不远处站着的神父,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抱紧了已经昏迷了的孩子,蹒跚着准备离开。
“呐,结局很美,不是么?卫宫切嗣?”景渊出现在卫宫切嗣的身边,愉快地看着这个男人变了表qíng。
“远坂时臣?”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有些不敢相信远坂时臣居然还活着,而且看样子活的很好。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远坂时臣怎么还活着!为什么身为御三家之一远坂家家主的他活着却没有参与到战争中来?为什么他的从者和言峰绮礼混在一起他却视而不见!
“多谢你激活了圣杯,卫宫切嗣。”景渊颇有风度地拍了拍卫宫切嗣的肩膀:“那么,一起来看真正的结局吧。”
属于远坂家的优雅此刻在切嗣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恶意。
卫宫切嗣的惊愕对于景渊来说完全没什么意外,怪就只怪在卫宫切嗣错认了远坂时臣————或者说他错认了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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