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在中和韶乐的伴奏下,皇上携皇太后一同出现在乾清宫宴席,众人跪下请安。皇上等嫔妃阿哥坐在乾清宫待皇上同皇太后入座,免礼才起身,太监又高喊一声坐,才规规矩矩坐下,婳燕离主座远都是女眷隔着层层人影,皇上的相貌倒是认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中等个头,身穿黄袍,帽饰美玉,面貌古拙,脸带笑意的中年男子。佟佳氏瞧着婳燕向皇上方向打量伸手轻拍,婳燕回神又规矩的坐好,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僧入定。
皇上站起身对着皇太后说了一番话才正式开宴,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闹,婳燕看的跃跃欲试,可是也知晓自个现在可没能力,只能忍着。阿哥们都坐在前面,十阿哥抬着头转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他转过头对身侧十二阿哥问“十二弟,我听说婳燕丫头来了怎么没瞧见?”
十二阿哥听闻也向女眷方向瞧了几眼,对着十阿哥摇头,十阿哥沮丧的叹口气,九阿哥发觉斜看一眼十阿哥“老十怎么惦记起那小丫头?”
“还记得她说的那几句洋文,不知道现在可有什么新鲜词。”
“可是十哥上次提到说洋文的丫头?”一旁的十三阿哥听着也好奇的问道。
十二阿哥笑着点头,举起酒杯对着十阿哥说“十哥不必烦恼,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什么来日方长啊!上次你们去马场我没在京城,今儿又见不到,哪还有机会来日方长!”十阿哥气恼的说道,九阿哥等人无奈的摇摇头。
八阿哥坐的不远也听到了,温和一笑对着十阿哥道“十二弟的言外之意十弟没听出来吗?”说完几位阿哥一笑。
“你们啊就知道欺负我笨,老十二!快说快说!”十阿哥推推十二阿哥,十二阿哥笑着点头。
“听阿扎姑说太后有意留婳燕在身边,日后她进了宫,可不是来日方长吗!”十阿哥一瞬间了然,笑着拍拍十二阿哥的肩膀,又举起酒杯喝几口。
皇上瞧着几位阿哥笑嘻嘻的样子,笑着问道“怎么十阿哥你们这么开心!连老十三都开怀一笑!”十三阿哥只从敏妃离世后性情低迷,日常郁郁寡欢,皇上平日看着也很是心疼。
“多谢皇阿玛关心。”十三阿哥先站起拱手紧接着十阿哥高兴的站起来。
“回皇阿玛!只是听说皇祖母留了一个小丫头,那丫头可是有趣极了!”皇上瞧着老十这么说看一眼皇太后,皇太后笑着点头。
“是皇太后今日提起的孩子?”皇上问道。
“是,皇帝见了也定是喜欢。本想过后再问皇帝,既然孩子们都开了口,哀家就问问皇帝可答应。”
“皇太后今日生辰,皇太后说什么儿子自然是答应。”皇上笑着道,几位阿哥听见也不由得一笑,甚至是四阿哥也微低着头勾唇轻笑。接着又是一阵欢声笑语,当然这些婳燕都不知皇帝道,她还在座位上笑的脸抽筋着对各位贵妇打招呼,真烦啊!!!
觥筹交错,终于宴会到了尾声,内侍太监高喊一声毕宴,众人出座谢宴,行二肃一跪一拜礼,皇上扶着皇太后起座回殿,一段韵乐后皇后等也回到各宫,接着是阿哥,满汉大臣最后离开。
婳燕跟着佟佳氏回到顺贞门一家人坐着马车回府,回到府邸天刚擦黑,佟佳氏看着两个女儿都带着疲色,挥了挥手便让他们回到小院休息,佟佳氏却和马齐回到寝屋,一进屋佟佳氏便散了仆人,看着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的马齐悠悠一叹。
马齐睁开眼问道“夫人为何叹气?”
“老爷,你说婳燕当真会进宫?她不过孩提,宫中可是深牢,她那般调皮性子真是让人担心。”佟佳氏语气中带着浓浓忧虑。
“哎,个人个命,这件事岂能是你我可能决定的,听天由命吧。”马齐只能这般说。
“老爷,怎能听天由命,那可是我们的女儿,你舍得我可舍不得。”说罢佟佳氏眼角一红泪水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委屈不堪。
“你怎知我舍得!我心中也是疼!燕儿可是我捧在手心中的长大,可是皇命不可违!”马齐说着说着也红了眼,马齐伸手抱住自家夫人,轻拍着安慰。
“放心吧,我们的女儿定能平安,我们不能总往坏处想,也许是好事,我们这么悲观燕儿也会不开心,到时候再惹怒了太后。”马齐如今只能这么安慰,两个人靠在一起悲凉不已,反而婳燕却开心不已!一脸兴奋!
婳燕蹦蹦跳跳的回到小院,竹雅等在院外看到小姐回来急忙上前迎接,将婳燕扶进内屋去去寒气,将渐冷的手炉换上新得,又卸下披风,青巧端着暖茶递给婳燕,婳燕接过喝一口,待收拾妥当,婳燕才抓了安静下来的竹雅兴致勃勃的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竹雅!你知道吗?皇宫特别大特别辉煌!就是比之前的紫禁城空旷了些!”一不小心婳燕说漏了嘴,说完便捂住嘴巴,竹雅倒是没有发现什么。
“是吗?真的那么金碧辉煌?可见到皇上皇太后了吗?”竹雅虽然年纪比婳燕大十岁可实际上还是对皇宫好奇,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进宫面圣。
“啊?是!我刚进宫太后就让我去见她,原本以为太后会特别吓人,严厉!可是见了面才知道她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以后啊!你们可没机会见不到本小姐了!”婳燕说着说着想起以后*进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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