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什么时辰了...”婳燕想了想开口道,这喉咙很是干涩,仿佛这一次也病的很严重,恐怕又是折腾太医院很久。
皇上闻声一愣,随即抬手扶住婳燕,这时候奴才上前递上热水,婳燕抬眼看着奴才,顿时呆愣,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站在面前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嬷嬷含泪端着水杯,一旁拿着布锦的嬷嬷也带着泪珠的看着她。婳燕张着嘴,转过头看着抱着她的皇上,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皇上眼角多了许多皱纹,胡须虽不长却看起来成熟稳重。
“请格格润喉。”嬷嬷上前将水杯一递,只是抖动的手让她不在那么冷静。
皇上空着的手先一步拿起水杯,递到婳燕嘴边,婳燕张开嘴喝几口水,让干涩的喉咙舒服一些。
“刚刚申时。”皇上回道向前婳燕问的问题。
婳燕还在震惊中,闻声再次转过头看一眼皇上,皇上却微红着眼,将水杯放下,转而摸着婳燕的发丝“燕儿...是你吗?”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知情之人都红了眼,方才递水的老嬷嬷正是竹雅与青巧,她们此刻更是默默擦着眼角的泪水,婳燕转着头看着面前,苍老了许多熟悉的人,哪怕不想承认,她也无法拒绝,她可以不想见皇上,可是竹雅她们却是她万万舍不得的。
“竹雅...青巧...”婳燕没有回答皇上,却是忍不住喊道她忠心的亲人吗?
“格格...格格!”青巧急忙扑倒婳燕身上,一旁的皇上也松口气的同时,微微让出些位置,他知道,她们比他更是期待婳燕的回来,她们盼了多年,至于盼来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婳燕拍着青巧的后背,一只手拉着竹雅的手,柔声安慰道。
“奴才们等了这么久,以为等不到了,还好,奴才们等到了。”
“我从未食言过,我们说好了的。”说着竹雅与青巧抬起头看着婳燕,这时候屋外柳笛等人也进了屋子,方才他去取药,故而错过,如今看着婳燕与竹雅等人哭诉着,顿时愣在原地,倒是青巧看着呆愣的柳笛,微皱着眉头喊道“快将格格的药拿来!”柳笛如梦初醒看一眼手中药,急忙上前递给青巧,但是眼睛死死的看着婳燕。
“格格...格格这是回来了...”
婳燕笑了笑,抬手拍拍柳笛“是...你们的格格回来了。”说罢柳笛激动的哭了起来,婳燕只是一笑,倒是青巧将药递给婳燕,婳燕接过药,喝一口,微微皱起眉头“好苦,这药竟然比之前喝的都要苦。”
“格格这么多年未喝药,这药自然苦了些。”说着收起喝完的药碗,递上蜜枣。
“说起来,我是怎么了?”婳燕对于苏醒倒是有几分明白,之前也曾因这事,强行留下竹雅她们,如今一看她也没有想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
“格格救香妃从楼上坠下昏迷了数日。”竹雅回道。
“原来如此...”婳燕点点头,当时也确实是因为此事后,才到的康熙三十三年。
“如今是多少年了?”婳燕问道,虽然知道是为何而来,却忘了很多事情。
“乾隆二十三年六月二十四,你离开了整整十八年零四个月。”被婳燕忽略的皇上开口回道,虽然婳燕一直靠在皇上怀中,却没有看他。
婳燕没有回话,她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十多年后的皇上,那个曾带给她伤痛,带给她无奈的人,婳燕低着头一言不发,皇上却紧紧的抱着她“燕儿,我真的好想你...”
婳燕僵硬的被他抱在怀里,皇上靠在婳燕的肩头,眼底翻涌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我答应了你说的事情,所以你才回来了...”婳燕微微抬起手想要去抱抱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最终还是慢慢放下,抿着嘴不知该如何说。
皇上深吸口气,抬起头看着婳燕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不久之前她还只是小燕子,如今却是婳燕“我既想你记起,又不想你记起。”
“额娘与兄长们可好?”婳燕憋了许久才问道,只是除了他们旧人,她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巧上前回道“老夫人于乾隆九年离世,大爷在乾隆十三年战死沙场,三爷...去年因病离世,其余几位爷都在。”
“三哥他就这么走了。”三哥是婳燕嫡亲大哥,那一年除夕却是最后一面。“十二爷他们呢?”婳燕接着问道。
“十二叔与十六叔都在,二十叔三年前病故,二十一叔一月前薨逝,二十二叔八年卒。”皇上先一步回道。婳燕微微点点头,皇上看一眼婳燕神色接着道“前些年,十二叔独子夭折,我将永珹过继十二叔。”
“是弘昆那孩子?”婳燕问道。
皇上点点头“是,他出生之后身子就不大好,只撑到十二岁。”婳燕叹口气“那孩子福薄呀。”
“莫在多想,我将永珹过继,好歹十二叔这条血脉不会断。”皇上劝解道,婳燕瞥一眼点点头“对了,身子可还哪里不舒服,吴书来,叫常寿李太医过来!”这么一说,婳燕揉揉头,微微动动身子,只觉得脚踝有些痛,婳燕微微吃痛一声。
这时候李太医与常寿急忙进屋,瞧见皇上与婳燕,即可请安,皇上没那个功夫,让他们过来看看婳燕,两位太医上前一位把脉一位上前问道“不知格格脚踝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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