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瓜,你醒了!“张保庆仿佛没有注意到菜瓜的暴力行为,见她没事了,舒了一口气,放松下紧绷的身体,一转眼便开始教训菜瓜。
“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冷静吗!冷静冷静!你怎么跳下来了!活得不耐烦了!”张保庆对菜瓜刚才这种浪费生命的行为感到很愤怒。“我刚才不是告诉你我没事儿了吗!你是没有听见吗?就算我死了,你跳下来有什么用!陪葬啊!”
菜瓜清醒过来,见张保庆似乎在气头上,心里忽然有些开心,又有些委屈。她回声到:“我不是跳下来的,谁稀罕跟你跳下来呀,少自作多情,我是掉下来的。”
张保庆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没什么错处,但心里忽然有些不开心,嘴里挤兑的更狠:“掉下来的。掉得挺巧啊,正好掉在我刚刚掉下来的位置上。亏得我刚才挪开了,不然你这掉下来的重量,正好得把我砸死。”
菜瓜觉得张保庆有些无理取闹,而自己一贯是个冷静的人,不与他一般计较。眼下两人刚经过生死关头,都活了下来,便是最好的事情。不管他现在怎么挤兑她,她都一并忽略了,眼下心里头只为两人的大难不死而开心。
两人彼此检查了一下伤口。张保庆头上有些伤,是摔下来的时候刮到的。手臂脱臼了,被菜瓜装了回去。菜瓜摔下来的时候,腿上扎了细碎的木刺,虽然伤口都不深,但是数量很多。
身上的绷带和药都不够了,两人草草地包扎了一下,便站起来,大量目前的环境。
“这里太黑了,我们需要火,或者火把。”张保庆说。
“我摔下来的时候,感觉从摔下来的地方到坑底,有十几米。”菜瓜看他不挤兑她了,也正经起来:“虽然不深,但是总不至于摔下来几乎一点伤也没有。”
菜瓜蹲下身子,大量她站这的这片有些砂质的倾斜着的地面,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像沙丘一样的地方,脚下的砂会随着脚的动作而沙沙的流动。
“不用看了,我之前看过了,是金沙。”
金沙!
“没错,金沙堆。”
两人在四周的坑壁上摸索了好久,终于摸到了火把。用菜瓜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这火把年头有些久了,火焰很飘,借着朦朦胧胧的火光,两人终于能大概的看到他们现在的处境了。
严格的说,这里并不算是坑底。目光所见,这里大概是一个宽阔的环形平台,靠墙堆着几堆金沙,二人正好跌在上面,没有受伤。环形平台向中间延伸出向下的台阶,约有七八阶,越向下看,越觉得黑暗里充满着勾魂摄魄的阴森鬼魅。
火把的光线太过有限,前方又充满着未知,为了不在黑暗中走散,张保庆本来打算把腰间的绳子重新系上的。然而菜瓜仿佛是被之前张保庆割绳子的举动吓到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她在张保庆把两人腰间的绳子系好之后,迅速抓住了张保庆系大衣的腰带。
“干啥?我还能跑了?“看了看抓在自己腰带上的手,张保庆疑惑问道。
“系绳子压根儿没用,你刚才还不是轻松把它削断了。我还是看着你点儿,省得你老跑没影儿了。”
“你这抓我腰带我照样能割了它呀,这有啥区别。”
菜瓜想了想,也对,犹豫了一下,果断抓住张保庆的手。”那就这样吧,你总不能把手给砍了。”
她握住张保庆手的时候,张保庆僵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些慌,又有些尴尬。菜瓜的手很细,并不柔软。常年握弓箭,骨骼突出,有很多茧子,感觉很硬气,很可靠。他忽然就想呛菜瓜一下,刚才她还打他呢,现在却不知道避嫌了,直接抓男人的手,你们村儿的规矩怎么学的。可是他看着近在眼前的菜瓜,她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只警戒地看向四周,他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的念头有些上不的台面,说出来也怪没趣的。
菜瓜刚握上张保庆的手就有些后悔了,现在两人脚踩着实地,系个绳子就行了,也没有什么下坠之类的需要割绳子的危险,自己真是脑子抽了,干嘛要去卧张保庆的手。她尴尬得很,怕自己之前掩盖的一些心思被张保庆看出来,她按捺住心中的忐忑,扭头去观察黑暗的环境,希望找个什么由头把手再抽回来。
菜瓜是个行动派,她一手握着火把,借着蹲下查看台阶下面情况的由头,毫无痕迹得将手抽了出来撑住地面,将火把伸远去观察下方。
“台阶有些高,大概九十公分,挺宽的,咱们下去看看,我看这里是金沙,那这台阶下面估计就是开采淘洗的地方吧,可能还有水呢。”
“嗯,金沙大多都是淘洗出来的,这下面应该是有水源的,跟着水源走,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口。”张保庆扯了扯手套,这是他紧张兴奋时候的习惯性动作。
菜瓜站起身,把火把交给张保庆,就想第一个下坑探路。张保庆左手接过火把,右手忽然拉住正要往前下坑的菜瓜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后。
“你说你,我又不是你弟,不用你护着,你跟在我后头就行。”
他的手并没有放开,反而扣紧了菜瓜的手指。少年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没有什么硬茧。菜瓜又有点想缩手了,她有些怕他的手碰到自己手上的老茧,本来自己在他心里就没什么女孩子样,现在怕是真的要被当成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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