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兵马俑本身是有颜色的,有些是自然脱落,有些是氧化掉了。”张保庆其实也有些疑惑:“不过……这整整齐齐的全都是瞳孔的颜色被保存下来,也确实是有些奇怪。“
兵俑呈方阵排列,每两个之间的间距约有一米。
张保庆拉着菜瓜的手谨慎地在兵俑之间穿行,心中更是疑惑。四周没有散落的油彩粉末,兵俑身上也没有掉色或氧化的痕迹,为什么全部都只有瞳孔和眼眶的颜色完好的保存了,莫非真的像鹰屯风俗里那样,是专门点了眼睛,赋予灵魂?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
兵阵的最外层,有个缺了半只胳膊的兵俑,从破损处看,并不像是被自然腐蚀掉落的,而有刀砍斧劈的痕迹。
“可能是后来人想观察这些兵俑的时候砍掉的。”两人站在缺了胳膊的兵俑前观察伤口的横截面。
并不同于普通兵马俑完全是石料雕成的,这只兵马俑的石料之中,有一层薄薄的,反射出金光的东西。张保庆从地上拾起掉落的胳膊,发现确实有一层薄薄的包金镶在石料的最里层。晃动这只胳膊,里面有东西。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赫然是一根三十工分长的人骨。
“怎么回事?!这里面怎么会包着人骨。”菜瓜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说,这石人里面,是装着人的?!”
“不能确定。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破损的兵俑。”张保庆的声音有些发沉。
相隔不到两米,有另一个损坏的兵俑。与方才掉胳膊的损伤程度相比,这只兵俑的损伤程度有些可怕,它的脑袋被削了一角,残存的部分,隐约露出破损的包金,以及已经干枯的人类头骨。
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两人手中的火炬散发幽幽的光辉,连张保庆都觉得,恐惧已经填满了心里。这种感觉与直接看到尸体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火光笼罩下的几十个石人,站在他们旁边,每个石人里面,大概都有尸体。他们是怎么被包进包金和石料里的,又是为什么伫立在这里;他们漆黑的眼眸是不是灵魂的象征,描红的眼眶是不是代表他们生前的愤怒;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动作,尸体是如何和石料雕出的动作保持一致的;他们面对着所有下天坑的人,又是在为什么而严阵以待。跳动的火光,照耀着兵俑的双眼,似乎有了神采,在血红色的眼眶里不停转动,瞅向他们。
菜瓜不由自主地往张保庆身前站,又被张保庆拉回来。
“没事,真有鬼,咱们也没做亏心事儿,不用怕。”张保庆首先稳定住自己的心神,便回过头来安慰菜瓜:”老祖宗说的好,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
菜瓜一向是不怕人而怕鬼的,即使她没做亏心事儿,她也还是怕那些会隐藏在黑暗里发出威胁的诡异灵魂。但是她也是冷静自持的,她非常清楚的了解两人目前的处境和自己应当充当的角色,她与张保庆也算是同生共死很多次了,现在这种情况,怕也没有用,只有走下去,找到出路才行。更何况,在她心里,怕是没有比张保庆更可靠的存在了。
其实伫立在这里的兵俑并没有想象中多,当二人走出兵阵时,张保庆算了一下,横向十二个,纵向五个,一共也只有六十个而已。兵俑后方,可能便是铸造兵俑的地方了,但是现在被山体内部的落石笼罩了。
“前面不通了,希望不是把出路封死了。“张保庆心中有些忐忑。
前方没有路,但向右又有一段走廊,很短,只有十几米。穿过狭小的走廊,来到另一个空间。
“这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走了这么久,张保庆已经有些厌倦这一个又一个的山洞了。但是等他看过这个空间后,他宁愿这个山洞再多连接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的空间太小了,高不过四五米,纵深也不过四五米,地面上散落着很多瓷片、瓦罐碎片,只在最中央,有一个九级高台,上面伫立着一尊石像。高约一米八,正好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形态不是兵俑,而是头戴王冠,宽袍大袖的石像。只有一点与外面的兵俑相同,这尊石像,也被涂了漆黑的双眼,描了血红中带些金色的眼眶。
“这里面,不会是裹着齐王的尸体吧。”张保庆猜测,然后看着地上的碎片说:“这些,都是祭品?那这齐王是有点悲凉。”
两人先把洞壁大概摸索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发现有什么打开出路的机关,有些灰心,便回过头来调查中间的石像。九级高台,石料雕成的台阶上刻着龙纹和云纹图案,虽然刻工不太细致,但是这种称王称霸的心还是一目了然的。石像是与成年人等身高等体型的,一看便是个英勇善战的将军,一手握刀,一手持着一卷书。石像脚下踩着一块金板,板上刻着很多奇怪的图案,还有一些文字无法看懂。石像所用石料与外面的兵俑无异,只是雕工更加细致,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张保庆把石像上可能暗藏机关的地方都按动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效果。“这莫非真的是齐王给自己造的墓?”
“这里没有出路,所以出路可能就是刚才被落石堵死了的那个地方?”菜瓜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这里也没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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