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鼻子鼻子一把泪一把地把他姐接回家,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说要让他姐补补元气。张保庆蹭了顿饭,顺便也蹭着在菜瓜家住下了。
中间菜瓜又提了几次他回北京的事儿,被他三言两语绕过去了。
可是,有很多事情,拖着,是无法解决的。
终于,苏华芬的电话,拨到了鹰屯的传达室里。
“好,后天,我就上车回家。”
又起风了,这是暴风雪那晚过后,最大的一次风。
风过之后,鹰屯的天空更亮了,两个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各自坐在两边的门墩上,仰着头看星星,像极了流星划过的那一晚。
“菜瓜”,他轻声地说。“你一直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菜瓜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他蹭在她家,给她普及国家狩猎政策、国家保护动物法、城市年轻人的进步这些行为的意义,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说破,她也一直没有回应而已。
“菜瓜,跟我去北京吧。”张保庆的声音很轻,很和缓,仿佛不是在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菜瓜看着星空,摸着手腕上的红绳。
“现在的我,是属于雪原的。”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旁,又蹲下,与她平肩,将她的视线拉过来,直直的看着她。
“菜瓜,会跟我去北京的吧。”
少年的眼睛,亮得像星辰一样。在他的眼眸中,她唇角翘起,笑得眼睛弯弯的。
“会的”。
在宝川大学读书的时候,杨烨经常曾经问他,为什么再劝劝菜瓜,让她和他一起回北京。
张保庆很难得的没有跟他抬杠,很认真地回答他,她会跟我一起来北京的。
没错,不一定要一起来。
他真的觉得自己太了解菜瓜了,她这种要强的个性,不会放低自己的尊严,寄居在他北京的家里,做一个依靠他、依赖他的人。
他以前就知道,她再看向小红果的时候,眼里满是向往,与隐藏在眼底的不甘。
她这么要强的人,只有她自己才能让自己走出雪原,坚强独立地,以平等的地位站在他身旁。
还好,他等得不算久。二鼻子今年要高一了,她今年要高考了,又离她的目标近了一步。
张保庆每次想到这件事,便会很开心。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像鹰一样,坚强而独立。
她一直是雪原上的鹰,等来到北京以后,便不只是与他并肩的鹰,更是与他携手的一生所爱。
少年和少女,生死时并肩,相知后携手,刻便如红日初生,其道大光。
路还长,毕竟他们少年锐气正盛,正该鹰击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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