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轻声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黑暗中,两人双手紧握,肌肤相贴。
“待到两个娃娃生下来,家里还要更热闹!娘子……到时该吵得咱们头都痛了吧!”许宣轻声抱怨着,甜蜜的憧憬着。
白素贞笑他,“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嗯……”许宣睡意上涌,吐字渐缓。
“我是家翁,娘子便是家婆……我们一家人……我们一家人……”
五日后一切准备妥当,济安堂顺利开张。
有李公甫提前四处打点宣传,济安堂甫一开业便宾客迎门。许宣在开业这日好意请白素贞来堂中看一看,不想此刻忙得脚不沾地,只得先让小青扶白素贞到阁楼上歇脚,自己在楼下迎来送往不停。
送完最后一拨人,许宣正想上楼去,忽听背后有人喊他。
“汉文!开张大吉呀!”
原来是李公甫忙里偷闲,提着一串油纸包上门来恭贺许宣济安堂开张大喜。
“柴峰他们来了吗?”
柴峰、六子等人是李公甫的手下,今日李公甫内弟药铺开业,他们自然要来献殷勤。
“来了来了!”许宣忙答:“一早就来了,还替我开了张!”
“哦?”李公甫闻听属下如此乖觉,面露得色。
“这群小子,还算懂事!他们来找你瞧病啦?”
“哈!”许宣笑着从老桂手里接过茶盘,请李公甫落座喝茶。
“他们几个身强体健,哪有什么病!就是柴峰说脚上长了鸡眼,我铰了块膏药给他,包他五日能好!”
李公甫立时转为不满。
“这浑小子!平日里吃我的喝我的,不说把街坊都带过来瞧病,人参鹿茸也该买几斤!鸡眼……真亏他想得出来!”
李公甫说着把油纸包甩在小桌上,一时败了胃口。
“这是什么?”许宣拎起那串油纸包,见那块桌面已沾上一片油花,凑近闻一闻,只觉浓香扑鼻。
李公甫嘿嘿一笑,“这是酱烧蹄髈……待会儿你一个我一个,给那老桂也来一个,咱们解解馋……”
许宣一听连忙把油纸包塞回李公甫手中。
“姐夫要吃拿回家吃嘛!我习惯了吃素,不碰这些!”
“嘁!”李公甫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就知道弟妹把你收的服服帖帖的!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在外边她们又瞧不见!”
许宣惊得轰一下站起来。
“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公甫还不解其味的抓着油纸包猛吸。
“你姐说小摊上的东西不洁净,不让我多吃……”他抬眼看见许宣一脸惊恐,才反应过来。
“傻小子,你想哪去了!我要真敢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姐姐不得活剥了我!”
既然许宣老桂执意不肯吃,李公甫坐在堂中将三个蹄髈啃了个干干净净,才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许宣等他出门后,找块干净的大抹布在屋子里来回抖搂驱散肉香,而后反复洗了三遍手,才噔噔噔跑上阁楼去看白素贞。
白素贞与小青在楼上虽是听得清楚,却也不提方才的事。见许宣上楼来俱都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小青甜甜开口见礼,“许大夫,恭贺济安堂开业大吉!”
“小青!闹这些虚文做什么!”许宣拦住小青,三人在桌前落座。
“我许汉文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前有娘子鼎力相助,后有姐夫关照支持……”
“官人……”白素贞打断许宣的谦辞。
“你才是济安堂的主心骨,没有你,再多支持也是打水漂!”
“是!”许宣拍拍白素贞的手。
“我定不辜负娘子对我的厚爱!”
“娘子!”许宣看看四周——如今住在姐夫家中,因此阁楼上权作待客书房的布置。
“娘子看看,可还满意?”
白素贞含笑点头,“一切如旧!”
“正是!就像你我的情分……日久天长,始终如一!”
“我已和姐姐说了,往后若娘子得空,还可像当初在苏州那样,请街坊的女眷们来堂中聊天。做做女红,做做……”许宣说着搓搓手,又在后腰锤了锤,“做做养生功!”
白素贞面上一红,略有难色。
“这……不好吧!以前家中无长辈,我偶尔抛头露面略现了几回眼。现在我若还是往外跑,怕姐姐要说我不懂规矩……”
“怎会!”许宣替白素贞打消顾虑。
“我姐姐虽不曾读过书,但其实是个开明人。婆妇们整日拘在家里也是苦闷,若能有个正经去处,学些有益的本领,实则是大大的好事!说起这些,娘子可是主心骨呢!”
“官人!”许宣把她捧得这样高,白素贞一时又有些害羞。
许宣还有话说。他说:“多走动走动,对生产也是有助益的。”
许宣不是空口说漂亮话,他早已在堂中开辟出一小块四方地,用屏风做隔断,备下了小桌、凳子、茶具,瓜子花生一类的干果也一并买了好些。总之,预备的是齐齐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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