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顺,事事顺。
漱玉观掌门柳忘尘柳真人非但没有闭关或者云游,且入夜后尚未安歇,小青正好由观中弟子引至柳真人的厢房。
柳真人盘腿于榻上,正是个打坐的姿势,小青进门时带着股冷风,将他吹的浑身一激灵。
“姑娘!”柳忘尘看见小青的脸有些失神,“姑娘是姓陈吗?”
小青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因此笑着答道:“柳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姓栾!”
“哦!”柳真人浮尘一扫似扫除杂念,和煦的笑道:“临安城外百子尖,栾姑娘与白姑娘!”
“正是!柳掌门,今日我捉到个道门之中的败类,不敢私自处置,特地交由你发落!”
小青将黄真人所犯罪行一一讲述清楚,柳真人听后勃然大怒,“贪婪成性,污我修道之人的清誉!”说着拿浮尘照黄真人面门一扫,黄真人即刻转醒。
柳真人高声质问:“你可认罪?”
黄真人睁眼后发现已换了天地,仿佛是在一座道观里,面前的道士虽然一脸盛怒,但仙风道骨自成风流,心道:落到正经的同道手中,应是死不了了。因此连连叩头道:“认罪!认罪!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嗯!态度尚可!”
小青因在淑英夫人那里耽搁了一阵子,唯恐白素贞熬夜等她,因此只说:一切交由柳掌门。而后便匆匆告辞。
小青走后,黄真人自知这条小命可算是捡回来了,心里刚想懈怠,就听耳边一声高呼。
“坐如钟!站如松!行如风!”柳忘尘入夜后精力不减,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吼得黄真人浑身肥肉一颤。
“师兄……”黄真人没皮没脸的跟柳忘尘套近乎。
“师兄,我已知错……怪只怪我本事学的不到家,不得已才故弄玄虚,只为糊口而已啊!”
柳忘尘听了又怒从心起,“混账!师兄是你能叫的?”
“我失言!”黄真人毫不客气的扇了自己一嘴巴,又谄笑着道:“道兄!真人!神仙老哥!我已知错,也是迫不得已……你,你预备怎么处置我?”
“哼!”柳忘尘哼一声,闭眼深吸一口气,才道:“看你脑满肠肥,定是放纵口腹之欲!就罚你……”
黄真人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柳忘尘双眼圆睁目光如电,大声道:“罚你每日洒扫观中三遍,扫不干净不许吃饭!还有!每顿饭只能一碗,多吃一口便打你十板!不瘦个三五十斤不许出观!”
“那……那……”黄真人伸长脖子问道:“那到底是三十斤还是五十斤?”
黄真人这话反倒提醒了柳忘尘,他补充道:“不是三十斤也不是五十斤,是三五一百五十斤!”
“啊?”黄真人一下瘫坐在地。
“一百五十斤?那岂不是要回到娘胎里才够?”
柳忘尘“宣判”完毕,不再言语,手敲三下桌面,唤来一名年轻弟子将黄真人带了出去。
黄真人出门后无语望苍天,心想这辈子恐怕都出不了这漱玉观了。
钱塘县的家中,白素贞与许宣也并未闲着。她二人商量着,今日的“祸事”虽是轻易揭过,往后若是再有的话又该当如何?次数一多,难保李公甫夫妇不会疑心。而且白素贞产期临近,且是第一次生产,届时是否会发生什么异于常人的事情也还是个未知之数。
许宣忖度良久后道:“娘子,姐姐曾说过‘进了一家门便是一家人’,遇到什么难事,自然是一家人共同应对!我……我有一个想法……”
许宣的话还未说完,白素贞已然明了,她有些忧心的说:“官人,我怕姐姐姐夫接受不了!”
许宣宽慰的笑一笑,“姐夫的性子咋咋呼呼,不太好说,但是姐姐那边,我有把握!”
“官人,容我再想一想……”
二人正合计着,忽然门被推开,许娇容端着托盘笑盈盈的进门,许宣与白素贞连忙起身相迎。
“是该先敲门,可是腾不开手!”许娇容笑着解释一句。
“这是青儿下午就炖上的银耳羹,弟妹晚饭没吃好吧?再来吃些?”
“谢谢姐姐!”白素贞接过托盘放置桌上,又问:“姐夫吃过了吗?”
“他一个糙汉哪懂得吃甜汤,咱们俩吃就好……”许娇容说着已自顾自的舀了一勺送进口中,跟着双眉微蹙叹道:“又滑又绵,青儿的好手艺!弟妹快尝尝。”等白素贞也端起碗,许娇容才想起自己的弟弟。
“厨房里还有,想喝自己盛去!”
“我晚饭吃得饱!不喝了!”许宣摆摆手,在许娇容对面坐下。
许娇容乐得清闲,边喝边眯着眼睛感叹:“我哪辈子修得福气哟,过上这样舒心的好日子!现在就等着我与弟妹的娃娃落地喽!”
白素贞笑道:“姐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是就是!”许宣连忙附和着。
许娇容抬眼瞧了许宣两眼便道:“汉文,有心事?”
果然是亲姐,许宣的心思半点儿也瞒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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