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临近下一次征兵,原来天庭每五百年征一次兵,由大殿下和二殿下进行考核,如考核通过可拜在其门下修行,而这种活动向来都是为火神旭凤准备的,因为夜神虽是长子,却是庶出,每次都是随便派一个人点个卯而已。
大剧已然拉开帷幕,这会轮到邝露登场。
只是,该如何去和外祖说呢?邝露思来想去,怎么说都不合适。自己身为蓬莱医家传人,却自请跑去做夜神的府兵,真是风马牛不相及。更何况她承欢镇元膝下已久,孺慕之情渐深,虽觉得他行事有些乖僻,但活得潇洒恣意,对自己倾囊相授,爱护至极。她又如何忍心离开外祖?
这厢邝露正发愁,那边镇元却将她唤至书房。
“什么?外祖您让我去璇玑宫应征?”邝露惊讶,难道外祖会读心术。
“前些日子斗姆元君推算出你命中有大劫,非夜神不能解。如今正巧璇玑宫征兵,你能去他处,倒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邝露惊掉了下巴,斗姆元君为了让润玉安然渡劫,居然拿谎话诓骗外祖。邝露忽然觉得自己和润玉甚至锦觅旭凤其实都是这棋盘里的棋子,而斗姆元君才是那下棋之人。
“外祖,这到底是为何?……”反正目的已达到,自己就顺着剧本往下演吧。
祖孙两人叙了好久的话,还抱头痛哭了一场。最后决定,三日后,邝露启程回天界。
“我已向你父写了一封信,言明一切,他现在就在岛外等候,接你回去,外祖就不送你了。”镇元舍不得邝露,可他相信斗姆元君的卜算,只能忍痛将她送走。言罢转身再不去看。
“外祖!”邝露看着外祖清癯的背影,还欲再拜。
“走罢!”镇元大袖一挥,邝露便被一阵风送往蓬莱岛外。
“露儿!”
“爹爹!”父女久别重逢,又是一番喜悦之泪。
邝露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蓬莱,当初空手而来,如今满载而归。镇元不但渡给邝露两万年精纯的水系灵力予她自保,更是把她可能用得着的仙丹药草医书都打包好,让她带回天界。这次她走,怕是搬空了半个蓬莱。
太巳看着那一摞摞的大箱子,再看着邝露那不舍的眼神,心道,镇元这次是不想再留下遗憾吧。
璇玑宫终于住进了一个女主人(主划掉)
糟了,迟了迟了!邝露是个大路痴,绕了好大的圈子终于找到征兵处,只见大厅内一侧栖梧宫征兵,人头攒动,另一侧璇玑宫征兵,只一个小仙童坐在那打瞌睡。
“等一下,请,请问这里还招人吗?”邝露气喘吁吁地问道。
小仙童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这是是璇玑宫,招募司夜守兵处,若你要追随火神殿下,请你到对面去报名。”
“不是,我来的就是你这儿。”邝露笑道,总算赶上了。
小仙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半晌,道:“你随我来。”
璇玑宫,七政殿。
是这儿了,邝露站在门外,有些踌躇。远远的可以看见大殿尽头坐着个白衣青年,身形笔直,正在看书。
邝露觉得呼吸都有些窒了,手心冒汗,心跳如擂。她以为自己会很渴望见到他,没想到临了头居然觉得很害怕,想掉头走掉,这出戏,她有点不想演了。
那名仙童不耐烦道:“夜神大殿就在殿内,你快进去吧。”说罢推了她一下。
邝露踉跄入内,只得一步步朝殿内走去,尽量不让甲胄发出声音。
默默在那人书桌前站定,即便他就是那么坐着,也觉得仙气缭绕。屋内萦绕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十分好闻,旁边一只魇兽正在打瞌睡。
“天兵邝露,前来报道。”邝露鼓起勇气,打破沉默。
润玉抬起头来,一双星眸打量着邝露,眉头一皱:“报道?你可是走错了地方?”
饶是邝露已经见过了一些世面,此刻脑中仍是一片空白,这是一个什么神仙人物?!一抬眼一蹙眉皆生动无比,好像世间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在了他的脸上。邝露吞了吞口水,挤出一丝笑,觉得比哭还难看:“夜神殿下,璇玑宫,没错啊。”。
“我璇玑宫征兵一向只是走个过场,你在我这里并无用武之地,你若想立战功,还是去火神那边试试吧。”润玉语罢,不再理会,又低头看书。
“邝露只想跟随夜神殿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此话一出,邝露觉得自己的勇气和智商也跟着回来了,暗暗给自己打气:我是大龙的事业粉,事业粉!
“跟着我无仗可打。”
“好呀,反正我也不擅长打仗。”
“我璇玑宫人少活多,恐怕这洒扫,磨墨,端茶倒水,也要一并担着。”
“我都会做。”
“我披星挂夜夜里当值,你来的话,可是要跟着我一起守夜?”
“我可以的。”
“我人脾气不好,容易发火。”
“殿下可是说笑了,在天界,夜神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我平日里,钻研奇门禁术,有时候会走火入魔,偶尔打伤人也是有的。”润玉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心道,我看你这次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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