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登榜万人贺。
有人是:潦倒半生无事成,熬到白头却上榜。
她不知这究竟是好?抑或不好?
麒儿对于这人界天界心中有许多疑惑,她眼神有些迷茫的看向了润玉。
润玉拉住麒儿的手,将她拥在了怀里,对那老先生笑道:“可惜,我志不在此。”
那老先生见他竟与男子公然如此亲密,起先甚是惊愕,心中那个痛啊。但随后竟然勉强也接受了,咳嗽了几声,勉强又说道:“这个——虽说老朽不能接受,但,我朝天子历来不拘一格取人才——”
那老先生的话还未说完。
润玉挽起麒儿的手,说了句“多谢老先生,告辞了”,两人便赶紧逃离了此处是非之地。
他们在一处巨大的灯楼处停了下来,相视而笑。
此时竟突然有一位小童子紧随着追了过来,难道是那老先生不依不饶非要拉他入伙么?
只见那童子手里提着一盏玲珑白兔灯,气喘吁吁的说道:“两位漂亮公子跑得忒快!这是我家掌柜的让我送给两位的——猜中三个灯谜便有花灯作为奖励——快请两位收下吧,我还得赶回去呢。”
麒儿笑着伸手接过了那盏小小花灯,甚是喜欢。
润玉也笑道:“有劳小童。替我多谢你家掌柜的。”
那小童作了一揖,飞快的又跑回去了。
两人在街上漫步,麒儿问他:“龙哥哥,为何要考取功名呢?光耀门楣又是何物?这些究竟好还是不好?”
润玉笑道:“也好,也不好。功名富贵,有人舍命相求,有人费尽心思,有人视若无物。”
麒儿说道:“富贵功名,总把流光误。麒儿觉得味同嚼蜡,甚是无趣。”
润玉心中暗暗赞叹:从前竟不知她这小妖,心境如此通透,难怪上次探她灵海,竟那般熠熠生辉、与众不同。
“咦?那些人戴得是何物?为何要将相貌遮起来呢?”麒儿看见前面好多人都戴了面具,便好奇问道。
他们前面是一处专门卖傩面具的摊子,好些人都站在那里挑挑选选的试戴。
润玉说道:“这是傩面具,这些人带着它,以求驱灾辟邪之意。”
麒儿说道:“傩?我也要。”
润玉:买!
那些傩面具都各有特点,麒儿兴奋的挑选着,拿起了这个,又放下了那个,最后好容易选定了两个。
两人刚刚戴上了傩面具,突然那舞龙灯的队伍朝这边来了,顿时人群拥挤的不得了,那打太平鼓的,唱歌跳舞的,如洪水般涌了过来。
等麒儿回过了神来,却发现她的润玉哥哥不见了。
“龙哥哥——龙哥哥——”麒儿丢下了那傩面具,站在道路的中央,悲悲戚戚的喊着他的名字。看着周围那些陌生的人群,目光只寻找着她的龙哥哥。
方才扯下那傩面具时,她不小心扯掉了束发的白玉冠,一头光滑柔顺的乌发散开,俨然是位天仙般美丽的女子。
周围人群也不看那舞龙灯和歌舞了,只目光不移的看着路中央的美丽女子。只见她手中提着一盏玲珑白兔灯,莫不是那广寒宫的嫦娥仙子竟下凡来了?
润玉此时也十分焦急,方才突然涌过来的那人群将他们冲散了。
目光所及处竟无他心中之人,他的内心仿佛受了无色业火一般焦灼。
润玉心念一动,随即施了一个定身法,那周围万物顿时都被定在了原地。
“麒儿——麒儿——”
他的目光停在前面灯下站着的那个小女子身上,那不是他的麒儿还是谁?
她手中紧紧攥着那盏玲珑白兔灯,眼神凄凄遑遑。
他赶忙上前,解了她的定身术。
麒儿抬眼便看到眼前站着一位戴着傩面具的公子,再仔细一看,不是她的大白龙还是谁!
此时,远处的江边,正是烟花大会的时间,许多烟花都同时升在了天空中,绽放出了五光十色的绚烂火树银花。
她伸手摘掉了他的傩面具,将那坏东西扔在了地上,随后扑进了他怀里,呜咽着说道:“龙哥哥,麒儿再也不要戴面具了。”
润玉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心疼的说道:“嗯。傻丫头,我这才离了一会儿,怎的发冠都掉了?”
麒儿说道:“我找不到你,心中害怕,在摘那面具时不小心弄掉了。”
润玉极力抑制着心中的万种情绪,说了句“小傻瓜”,便一把将她抱起,两人随即就从此处消失了。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亲昵的将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定身术解,人们眨了眨眼睛,不知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再也看不见街道上那位嫦娥仙子与那盏玲珑白兔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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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翼缈山,竹屋中。
一室春光、两相情浓,自不待言。
缱绻旖旎时,润玉却依旧拢了她衣衫,十分郑重且认真的说道:“麒儿,明日我们便回天宫,拜见亲友,将婚讯宣告六界。三日后是个极好的日子,我们三日后便成亲可好?”
小家伙面色潮红,气若游丝儿,小手还紧紧揪着他衣衫,感触到他砰砰砰的有力心跳,害羞的看着他,亦十分郑重且认真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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