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没有其它问题了。”说是不需要作为考虑,其实听者有心。张律师确信自己刚刚的一番话能对陪审员造成影响,很痛快地表示问完了。
接下来轮到周亦霏盘问证人。
☆、224
“徐先生, 你刚刚说,优悠女士在法国学习调酒期间跟你是情侣、师从同一个师父,是不是?”
“是。”
“请徐先生把你们授课的大体流程描述一下。”
“流程?”
“对, 极简流程, 譬如理论知识、实践调酒等。”
“学习过程大致上可以说是先理论后实践吧。开始的时候, 我们先学习基础理论知识, 例如葡萄的产地、酿制的手法对葡萄酒的影响等;之后学习品酒,要通过色泽、口感、味道等把红酒的年份跟产地鉴定出来;再之后学调酒,各种经典的鸡尾酒调制手法;等把基础的东西吃透,再学习自创配搭。自创的配搭能够形成自己的风格的时候,就算是成功了。”
“师父对你们的教导方式是怎么样的?”
“我刚刚也说过,师父认为我更有天分一点, 但是师妹的天分差了少少, 不过胜在够努力, 所以师父对师妹的要求格外严格。”
“徐先生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个所谓的‘格外严格’是绝对的严格还是相对的严格,是一个很难区分的东西, 我们只能通过一些事实将之量化, 让陪审团的人可以有一个比较客观的印象。”周亦霏道,“首先我想请问徐先生, 你们师父教导你跟优悠女士的时候是分开授课还是公开授课?”
“公开授课。师父开着一家酒庄,酒庄里有很多伙计, 也是慕名而来求学的。但是当时师父门下公开的弟子只有我跟师妹两个,其他的人多数被师父判定为毫无天赋,只肯收留他们在酒庄打工, 同时在给我和师妹讲课的时候允许他们旁听,学到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
“公开授课之余,你们师父有没有对你或者优悠女士进行私下里的单独教导?”
“没有。”
“你肯定?”
“我肯定,跟师父一起学习红酒知识之外,我跟师妹毕竟是情侣,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我非常肯定师父并没有叫我或者师妹单独教导过。”
“公开授课的内容包括哪些?”
“差不多都是理论知识。”
“也就是说,实践的时候并不是公开授课?”
徐意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鉴定红酒也算是一种实践,不过是一起授课的;调酒的手法也是一种实践,虽然是一起授课,不过每个人的倾向不同,所以师父的点评不同。”
“你们师父在点评的时候是不是对你大力称赞,对优悠女士却多加批评?”
“……是。”
“这些批评的言论是不是对优悠女士造成了很大压力,让她以为自己不可能成功了?”
“……是。”
“优悠女士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压力的?”
“师父让我们自创配搭之后,师妹比较保守,所谓的自创配搭其实还是遵循了前人的套路。师父认为可以大胆一点,所以批评师妹,希望她能够从这些批评中吸取教训。”
“也就是说,在你们开始自创配搭之前,优悠女士没有被你们的师父批评过?”
“可以这么讲。”
“优悠女士的理论知识掌握的很好,只是实践上不够大胆,你同不同意这个观点?”
“同意。”
“请问你有没有拜读过优悠女士出版的那本关于红酒的书?”
“有。”
“那本书里面所提到的关于红酒的知识是不是你们学习的理论知识?”
“……是。”
“这些理论知识是不是优悠女士跟你一起向师父学习的?”
“是……。”
“如果我说,优悠女士只不过是把师父教导的东西写成书出版了,并不是抄袭,你同不同意?”
徐意志还没有回答,张律师黑着脸起身了:“反对!法官大人,证人给警方的口供里面已经很清楚的表示,死者所出版的书是根据他那本笔记上的内容所写的!我反对控方律师模糊这个关键信息,引导证人做出不实证供!”
“反对有效,证人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法官一锤定音,周亦霏立刻换了个方式继续提问:“徐先生,刚刚你跟辩方律师的问答中提到过,优悠女士在8月29号中午跟你一起吃午餐,并且给你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作为多年前拿走你的笔记本的补偿,是不是?”
“是。”
“徐先生,你的笔记本里面记载的是师父教得内容跟你自己创造的配搭,是不是?”
“是。”
“你们师兄妹一起跟随师父学习,所以师父教导的内容优悠女士也一样知道,对不对?”
“对。”
“换句话讲,在你的笔记本上,有一部分内容是优悠女士已经知道的东西,是不是?”
徐意志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师父讲解理论知识的时候师妹也一起听了课,只不过我做了笔记而已,但是不能说师妹完全不记得那些理论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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