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纳恩告诉红穹他们要去的是马格诺修泰德——这是玖渚的故乡。
人总是会因为自己熟悉的事物感慨过多,就连熟悉之人的故乡,从别人口中说出来都不例外的忍不住感叹。
红穹不太明白这种本能的连带枷锁是怎么回事,虽然看起来似乎说不上威胁到自己也说不上会影响心情,只是会禁不住去思考这一点让人觉得头疼。
只要身为人,这些就永远无法避免。并不是觉得是件坏事,只是如此下去越来越情绪化的自己中有一天双手双脚甚至情绪都被这些枷锁束缚,身体变得不由自主。一旦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这么说你不是早就被很多事给束缚住了吗?”
原来如此吗?
最可怕的是深陷其中而毫无自觉。
被这些枷锁束缚和没有任何约束比起来到底哪一边更幸福?
“我从不觉得红霸和裘达尔是我身上的枷锁……我爱着裘达尔,即使嘴上说出来的话会存在谎言,可这份心情没有任何虚假。你们经常问我为什么在裘达尔的问题上就会变得不像自己,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样子十分难看,紧张是其中一点原因,我很害怕。”
“……哦?害怕什么?”
“裘达尔是那样一个人,冷漠、自我、自信骄傲又任性,我从不希望他去改变这些,不觉得这算是他的缺点。希望他能按自己的意志活下去,不因任何人而改变,我害怕的是我们的关系变得不同之后的世界。即便如此却仍旧不断的想尽办法想要和他更多的靠近,这种矛盾的心情我找不到方法去梳理……”
“另外……还有呢?”
“因为我身上不只有裘达尔这一把枷锁……无数把枷锁禁锢着我,他们左右着我的选择。我没有欺骗狐狸也不愿意欺骗她,不仅是作为饲主也是作为朋友和她的约定,一开始的心情并不包含任何背叛和谎言。可我身上不仅有爱情和友情,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有我的意志。多么希望我的红霸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笑着,自由地活下去,仅仅只是他一个人,想要为他保护好就算是他一人能笑着面对的未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担子,我时常觉得这份责任将我压得透不过气,也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不能卸下的责任。”
“红穹……我大概并不是你想象中能够无话不谈的挚友……”
尤纳恩低眉顺眼目光落在别处,大概在犹豫着什么。
红穹不觉得自己的信任是空穴来风,眼前的尤纳恩就是感觉中的尤纳恩她相信着这点,虽然嘴上说的这些理由毫无头绪。
“……你说得对,义务和责任确实不是我这种一次两次任性离家出走的家伙有资格说出口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尤纳恩想要反驳。
红穹的声音戛然而止,感觉身边尤纳恩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除去视线中平行的七海联盟,视线下移看到地面几乎可以说是残骸的惨状。
这里是马格诺修泰德周边的空地,煌的军队以及身着魔装的兄弟姐妹们满身疮痍处于战争中央。红穹捂住嘴差点直接从飞毯上跳下去,却被尤纳恩双手死死缠住让她无法动弹。七海联盟和辛巴德已经到达战场,红穹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在这里磨蹭强硬的让他放手,尤纳恩比她更强硬的直接回答‘你下去能做什么,魔装都不会的你跑下去只会让你的兄弟姐妹人分神保护你’。红穹并不是没法沟通的狂暴分子,尤纳恩的理由说出口她就试着调整呼吸坐下来,最后平躺在飞毯上,尤纳恩说的没错她只会给事情添乱。
“既然如此让我回来战场又是为了什么?魔法间的战斗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我回来的意义是什么?”
“我让你回来的一直都不是指代这个战场,而是你的战场。这是……我对你本人的关心而提出的建议。”
“……我的战场在哪?你这么说我完全听不懂啊,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聪明的人。”
虽说红穹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尤纳恩的提示,可是在所有人都投身战斗拼命的时候,他们两人坐在飞毯上看戏真的好吗?
她是因为太弱没办法上场,但尤纳恩陪她划水又是什么原因?
红穹的魔神瓦沙克毫无疑问是个强大的魔神,而红穹不管从什么意义来说都不是弱者,不过这其中问题就出在瓦沙克无法魔装化。并不是真的无法魔装,红穹也尝试过,只是瓦沙克的能力并不能用来战斗。不过红穹本身就是剑术高手,另外师承坦蒂尔又是前任春雨海盗团第七师团副团长,体术上她还真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打得过她。
底下的战斗很乱,完全看不懂进行到了什么程度,她只能听着尤纳恩的解说直到接近末尾,她突然转头说道。“我们该走了。”
“???”
红穹不解,他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离开?
她半年未曾见过的红霸,也仅仅只是这么远远看了一眼。
尤纳恩漂浮在空中,挥挥魔杖让红穹身下的魔毯跟着他手臂的挥动开始移动。
“……尤纳恩……”
“……”
“你要带我去哪?我的战场在哪?你一个都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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