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笠毫不友善的否决,下一刻更差点连小命也不保,艾伦当下是非常恐惧的,因此吓得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
如今回想,艾伦不禁感慨,软弱反倒救了自己一命。因为没有过於激动的大吼大叫或者挣扎,因此三笠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否则当时处於歇斯底里状态下的她,极有可能真拿石块划破他的颈动脉。
再看三笠已经可以如此坦然的说到他的名字,艾伦不禁生出询问念头。
当年发生的事情,所有不解与委屈一直压在心中——为甚麼三笠会对这个名字有如此大的反应?
……
「虽然说得非常平静,但你还是很害怕吧?」三笠先是注意到他僵硬的脸色,然后别过脸,因此没看见艾伦缓过劲的神色。「精神科医生说,我曾经患有重度精神病,会出现幻觉与多重人格,甚至有躁郁症。经过了多年的治疗,现在好了。」
艾伦隐隐有种预感,三笠并不认同这些病症。
果不其然,三笠露出嘲讽笑容。「为了脱离无止尽的治疗,我开始欺骗所有人,向所有人承认我是个疯子,承认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不过我的内心并不这麼认同。」
——血腥的世界。
——三道城墙阻截了人类与外界的联系。
——巨人在墙外、人类在墙内。
——她所认知的世界,却到如今全然被颠覆。
……
——这是怎麼回事?
艾伦总觉得自己触及非常危险的领域。
只能说有些人特别喜欢往危险撞,分明知道好奇非常致命且愚蠢,艾伦却还是忍不住说:「你尽管认同你眼前所看见的,我想,说不定都是真的。」
「我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三笠背过身子,「我先走了,还有课要上。」
第4章 三笠.阿克曼(往事)
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的利威尔──隐藏在冷静自持下的利威尔。
汗水、酒味,还有属于他的气息缭绕周身,她无处可躲,让气息不断麻痹自己的感知。
一瞬间,脑中迸出许多想法,充塞她的脑海。她反射性想伸手抱住她,却发现动弹不得──她正躺着,躺在床上,身体被对方狠狠压制着。
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个瞬间,她的思绪堕入茫然的深渊,双手垂在床缘,如断了线的木偶,漠然承受这一切。
她感觉到疼痛,这具身体发出了疼痛以及警讯,她不怕痛,也可以忽略警讯。
比起对抗巨人来说不算甚么。
比起──
艾伦的离开更是不值得一提。
她只是瞪着前方,视线越过那精瘦的肩膀,可能是一片天花板或是因为双眼失焦而出现的虚无,在她眼中尽是一片惨淡的白色。
……
清醒时,三笠仰躺在床上,思绪沉浸在前不久的清晰梦境,一幕幕让人有如观看投影片般反复播放。
算起来,那件事至今已时隔多年──究竟有多久了?她不记得了。
在如今这样一个没有巨人、没有危机与无止尽的恐惧的世界之前,她经历了一段如梦似幻却又真实刻骨的人生。
那个时候,她的职责是调查人类生活领域之外的未知怪物;目标是保护家人艾伦;服从的长官有艾尔文团长、有利威尔兵长……
但实际上,她与利威尔究竟是甚么关系?上司与下属?战友?情.人?仇敌?
他们从来没有想透,也没有时间想透。
不能说她的第一次是出于非双方自愿的状况下发生,尽管她喝醉、对方也是,但喝醉不代表毫无意识与自主能力。
她承认,自己也有错。
在潜意识中,她是受到了这样强大且成熟的男人所深深吸引着。
名面上,他们因为艾伦争执,因为理念争执,因为不肯真诚的表达情绪而争执。然后当艾伦死后,她失去了执着的目标与理念,任何武装与防备被狠狠击垮,最无助与脆弱的一面赤.裸裸的暴露在对方面前时,她用自己也不了解的方式向利威尔索求的不仅仅是拥抱与安慰。
就这样,他们发生了关系,在没有承诺与甜蜜的情况下,度过了无数个日夜,用身体温暖彼此。
她成功骗倒了利威尔,也骗倒了自己,她让自已成为了整起事件的受害者,是被迫且无知痛苦的那一位,让利威尔承担一切的后果,让他对她心怀愧疚。
天真的以为被动地忽略可以解决一切,她心中总是存有一分侥幸:以后再说吧。
但某一天,再也没有了以后。
一次任务回归后,她再也没有看见对方的身影。
情况不容许她彷徨迷惘或等待,成为调查军团成员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条没有归途的道路,许多士兵、军官会预先立好遗嘱,以免逝世后会造成家眷的措手不及。
利威尔也立了遗嘱,他没有家更没有眷属,只有多年来累积的军晌。因此这一份封存的遗嘱被拆开时,只是一张简单的证明已经经他及团长等人签署后的任命书。
一切财产归调查军团所有,至于空下的职缺,交给他最信任的副手三笠.阿克曼。
她接手兵长一职,直到她因公殉职,时间间隔不到一年。
大批巨人袭击墙外的调查部队时,她同手下作为特别作战班,为主力部队争取撤退时间,苦战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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