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牛继宗沉着地应对,凭着丰富(被追斩的)经验把刀罡一一挡下。
随着时间过去,乌里滚出刀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八八六十四刀瞬间发出,如同一团光芒爆开。
「匈奴蛮子就这点本事吗?接下来老子我要认真了!」牛继宗得意地咧开大嘴笑了两声,露出喉咙深处左右摇摆的扁桃体,身上完好无缺。
李敛淡定地看下去,按目前情况看起来,只要那匈奴人不作出什么变动的话,继宗兄长是赢定的了。
不远处的呼韩邪却是成竹在胸,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乌里滚会落败的样子。
乌里滚没有回话,手上刀招突然一变,由狂风骤雨变得刀刀诡异,招招邪气,出刀之时更是阴气森森。有意志薄弱者不过看了几眼,就觉得重重叠叠之间,仿佛有无数青面獠牙的索命鬼魂向自己扑来。
呼韩邪嘴角微掀,他之所以会大力提拔乌里滚,除了因为他足夠听话崇拜着自己外,就是因为他从族中老祭司手中学了一门邪术。虽然不精通,乌里滚却另辟图径,把邪术运入刀法之中,乱人心神。对手若是心志不坚者,实力会直接丧失大半。
牛继宗虽然实力极强,却也受到了这门邪术的影响,心神一愣,险些被乌里滚一刀砍下右手。幸亏他习武数十年,自幼就被父亲牛金带着「练武」,长大后大小战斗不知多少回,这才及时反应过来,脚下一蹬,险之又险的避了开去,却也被斩落了一撮头发,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哼!凭着这两下子就想要赢老子?作梦!」牛继宗只觉大失颜面,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牛家疯魔刀法一招招施展开来。
二人片刻之间已斗了三十招。
牛继宗一但认真起来,果真不虚,仗着牛家的天赋异禀──天生神力,加上精神越发的抖擞,大斧不由舞得更加虎虎生风,鬼见鬼愁,而且一招一式也愈见凌…乱,让乌里滚摸不着头脑,时不时需要依靠身法打滚闪避,着实狼狈。
其实牛家疯魔刀法的套路可能连牛继宗自己本人也不大明白,只是觉得该削过去了便削过去,觉得该砸下去了便砸下去,感觉来了,什么都有,偏生凭着这直觉,最终躺下的人往往都是他的敌人。
对付牛继宗这种直来直去,头脑简单的人,乌里滚纵横草原,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刀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眼看乌里滚快要落败之际,呼韩邪动了。
一个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撞击在牛继宗快要砍下乌里滚一条手臂的斧面上。
小小的杯子里蕴含着强大的内力,使得牛继宗的宣花八卦大板斧差点脱手而出,同时让乌里滚避过一劫。
酒杯的速度太快,将军们看不清是谁人出手,但总是见得是从匈奴人方向射出来的。一个个喝多了两杯酒,纷纷鼓噪起来,毕竟先前说好了一对一比武的。
「肃静!」
李敛站起身子,手往下一压,顿时大殿里变得寂静无声起来。
「大单于这是什么意思?」
李敛看得清楚,那杯子就是呼韩邪掷出来的。
「这次的比武不过是为了分个胜负,牛将军打破且鞮渠的脑袋,还出手狠辣,若不是王出手,恐怕乌里滚大人的手臂就要被砍下来了!」呼韩邪未有说话,旁边的一个匈奴使臣就皱眉,不满的道。
的确,这次比武的目的是为了分胜负来决定是否把李明珠许配给呼韩邪,自当点到即止。
可能跟牛家混得太多,李敛于眼也不眨,厚着脸皮的道:「胡说!且鞮渠自己不长眼一头撞上本将军的靴子,本将军也还未责怪他把本将军的靴子弄脏了!而且牛将军出手自有分数,定然不会真的把乌里滚的手砍下来,大单于未免过于紧张了!」一推二五六之余还倒打一耙。
「没错!是那匈奴大个子自己不长眼!」
「对啊!牛将军武功盖世,出手举重若轻,轻易就可以停下斧子不伤到那匈奴人。」说这句话的人定然不是文官!这么亏心的说话都能说得出,让康禾泰都替他脸红。
「就算伤到又如何?毕竟刀剑无眼,磕磕碰碰是在所难免的。」
大周群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力撑李敛起来。
论耍嘴皮子,强者为尊、不服就干的匈奴使臣又怎会是大周臣子的对手,一个个急得脸红耳赤,被噎得直翻大白眼起来。
周和帝和太上皇一语不发,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家臣子少有的团结一致怼起匈奴使臣起来。
「贤弟,一晃十年,不知手上的武艺可有生疏?」呼韩邪仿佛没有看见自家属下被呛得快要吐血的样子,双目深邃的道。
李敛突然想起呼韩邪那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的天策枪法。
他听明白呼韩邪的意思,走到殿中央,从武器架上倒手抽了一枝长.枪出来。
「敛不才,请大单于指点。」
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
呼韩邪似乎是被取悦了,单手掩额吃吃的笑起来。
从十年前见了贾敛第一眼起,他就感觉到那个英气的小将与他是同一类人。他全身的血液在看到贾敛的时候,就开始沸腾燃烧,烧得他口干舌燥,心焦火燎。不过,他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狼王,而贾敛则是被戴上链子的狼崽子。
他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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