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龟公脸色发白,支支吾吾的道。
冯子芝挑眉,说不出的好看,却把龟公吓得冷汗涔涔。
龟公颤抖地道:「是…是颜姑娘自己要…奴才阻止不到……」
「什么颜姑娘?」李敛的好奇解救了可怜的龟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次轮到冯子芝闪烁其词了。
他挥退龟公。
「没什么…开始了。」
下面大堂中的老鸨仿佛接到什么讯号似的,扭腰走到后台。
不多久,一个身穿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的女子从后台缓缓步出,桃笑李妍,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十分惹人怜爱。
「是莺莺!莺莺出场了!」王仁对于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什么的,都是十窍通了九窍,正愁着不知道该与水溶聊些什么拉关系才好,此刻见到自己今晚的目标出现,忍不住高兴的大喊。
纵是自小就被各色美女环绕的水溶都眼前一亮,认为这位花魁确实有让王仁和文嘉康打起上来的资本。
悠扬的琴声突然响起,柳莺莺云袖轻摆,随着琴声舞动曼妙的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裙摆轻扬,又似是一朵清雅的白莲花,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
很快,一舞结束,柳莺莺缓缓地站起身来。
「好!」这率先叫好的人竟然不是王仁,也不是柳莺莺的另一位裙下之臣文嘉康,反而是见惯美女的水溶。
王仁心中一突,料想水溶该不会是看上了莺莺吧!?
然而,除了这一声叫好之外,水溶再没有作出其他举动。
这也让王仁很是忐忑,不知道这位北静王世子是否看上了莺莺。他要是与自己相争的话,自己可是半点办法都没有的。
老鸨春风得意地从后台走出来,朗声道:「各位大爷,老身这厢有礼了。」
「今晚,是咱们倚红院花魁柳莺莺梳拢的大日子,感谢各位爷捧场!刚才莺莺姑娘的风采,众位爷已经领略过了。现在开始叫价,老规矩,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我出二百两。」
老鸨状似笑得眼都眯缝了。
二百两可不算少的了,一个一品大员岁俸银才一百八十两。这窑姐儿初夜的身价较一个一品大员的年俸还要高呢!
呼韩邪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无声地笑着。
「爷,难道柳莺莺比奴家还要美吗?」一双玉臂圈上他的脖子。
阿颜轻启朱唇,口吐芳香,诱惑地在呼韩邪的耳后吹气。
呼韩邪眉头一皱,下意识全身绷紧,毫不怜香惜玉地拉下阿颜的手,粗暴地一把推开她。
他不习惯自己的要害被人触碰到,而他也无需要习惯这件事。
阿颜被这么一推,腰间撞上了坚硬桌角,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眼底闪过一丝怒意,抬头却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爷,奴家长得不好看吗?」连旁边其他五大三粗的匈奴下属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呼韩邪伸出大手,轻挑地抬起她的下巴,「她不如你。」
仿佛被这句说话取悦了,阿颜笑逐颜开地靠进他的怀里。
平心而论,那柳莺莺与阿颜的样貌各有千秋,只是呼韩邪不喜欢那种寡淡无味的美人,他反而喜欢张扬肆意、染上鲜血的鲜活美人……这种美人能够让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全身上下都叫嚣着要把那人拆吃入腹。
可能是呼韩邪要求太高,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所遇见的人里面合他心意的就只有李敛一个人。
想起李敛脸颊染上鲜血,目光灼灼地瞪着自己的模样,呼韩邪鼻息逐渐加粗加重,看着眼前这张与李敛有三分相似的面孔,手上的力度越发的加大。
在呼韩邪走神的一会儿功夫,场内的竞价已经竞到六百两了。
「六百五十两!」王仁咬咬牙,狠狠地大喊。作为一位不受重视的纨绔子弟,这六百五十两已经是他的极限。他自己大手大脚,到手的月例银子往往未到月尾就已经花了大半。眼下的这几百两银子,有一大半是临出门前特意厚着脸皮向妹妹借的。
原来其他一同竞争着的客人们慢慢将手放下,大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又不是赎身,只单单为了一个初夜付上这么多银子,实在太不值得了。而且,那京营节度使的侄子明显与丰台大营副将的独子扛上了,为了斗气而花钱,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避开一点较好,小心殃及池魚。
「七百两!」文嘉康青筋暴露,虽然是家中的独子,但武将家可不娇惯孩子的。他每个月的月钱都就十两银子,因着父亲文应曜觉得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交际应酬了,吩咐帐房每月再加五两银子,另外还有母亲私下的一些补贴,每个月总共也就不超过二十两银子。
这七百两银子除了有文嘉康这几年来的储蓄外,他还问牛家兄弟借了二百多两银子。
「啪!」王仁再也顾不上仪态了,气急败坏地拍桌怒瞪着文嘉康。
文嘉康一瞧他那表情,就知道王仁这是没银子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文嘉康这小人得志的样子,王仁恨得牙根痒痒。
牛家兄弟背地里窃窃私语。
牛继祖:「这个窑姐儿屁股不大,身材干瘪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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