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大捷!斩首四十万!呼韩邪被俘!」
沙哑的声音更近了,百姓随声看去,只见一个大红色的盔羽在尘土中极为鲜艳,并往城内飞驰而来。
有人兴奋地摇了摇同伴的肩膀,道:「是鸿翎急使!」
其后,不待同伴反应过来,也不管自己在大街之上,大喊起来:「大周威武!」
鸿翎急使自上古先秦时代便已存在,专门负责传递紧急军情,任何驰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必须给他们让路。否则即使被撞死了,鸿翎急使也不需要负半点责任,那人死了也是白死。
「雁门大捷?斩首四十万?呼韩邪被俘?好!好!好!」四围的百姓轰然发出了欢呼,无数手臂举了起来。
一通叫好之后,一群老百姓方才回过神,不由得惊呼起来:「斩首十万!?俘虏呼韩邪!?」
「大周万岁!!!」
冲天的呐喊声在德胜门响起,带着无尽的喜悦,直上九重天。
「快!清道!」负责守卫城门的老士兵兴高采烈地大喊,连同几个同僚一起飞身上马,一边为鸿翎急使引路之余,一边负责驱散驰道上的行人和车辆。
「雁门大捷!斩首四十万!呼韩邪被俘!」
虽然鸿翎急使离去了,但他带来的消息仍然在百姓的耳边盘桓。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百姓有的相拥大吼,有的尽情地欢呼,有的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街道两旁不少商户更是喜气洋洋地在自己店铺门前放起鞭炮来!其他没有鞭炮存货的人家见状,都纷纷跑去买鞭炮的店里,豪爽的买了好几两银子的鞭炮放起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从德胜门开始,迅速向京城各处蔓延开去。
只一会儿功夫,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到处是「雁门大捷!斩首四十万!呼韩邪被俘!」「大周万岁!!!」的吼声,如果不听前面的那一句,配合上满城的鞭炮声,就好像是在过年似的。
「听到吗?你们听到吗?雁门大捷!斩首四十万!呼韩邪被俘!那主帅是我弟!我亲弟弟啊!我儿…我侄儿也有份啊!!!」正与一些同好在风满楼里有个古玩小聚会的贾赦,一听到外面传来的捷报,顿时兴奋的不知道抓着了谁的手,连声的叫起来:「那是我弟我侄!」
「听到了!老夫是年纪大,不是耳背!你快放手!」旁边老人的手被贾赦使劲地摇着,胳臂都快被摇断了,他没好气的说道。
对面青衣老人失笑道:「秦老年纪大,可捱不住你的力气。你不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吗?」
「对!我得赶快回家把这好消息告诉夫人!」贾赦非常赞同,很有礼貌的道:「秦老、文老、方老、岑老、岳父,那我就先告辞了!回头我在弟弟那拿几两闽地进贡来的武夷大红袍,再请几位到府里品茶交流心得……」话未说完,人已经急急忙忙地走了。
眼见贾赦匆忙得连这次拿出来交流的唐伯虎真迹《虎啸山林图》都落在桌上忘记了带走,张旭笑骂:「都快五十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急躁!听风就是雨的!」待会还是他去荣恩侯府探望一下自家闺女和孙子,顺带把《虎啸山林图》送回去吧!
「非也!非也!恩侯这片赤子之心实属难能可贵!」方老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贾赦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小嚣跋,但实际是个品性纯良、没心计的,对待自己人尤其是长辈更是各种的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简直就是绝了种的好孩子。是以,这群在朝堂上玩心计玩了大半辈子才退下来的老爷子们都很是真心关怀、爱护这位年近五十岁的「好孩子」。
文老欣慰的道:「恩侯能与冠军侯手足情深,这是件好事。」
寻常小户人家的兄弟也会因为家中田地分配而有所龉龊,更不好说权贵之家中的兄弟为了争夺父母宠爱、爵位、家产等物,更是互相视之为仇寇,各种的明争暗斗层出不穷,恨不得来个你死我活。
放眼整个大周朝,能如荣恩侯和冠军侯般兄弟情深的,怕是都没有两家。
「他们兄弟自小都是在姑母那一处长大的,感情亲厚是该有之事。」张旭摆摆手,嘴上谦虚着,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容。
秦老既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瞪了这个卖乖的老家伙一眼。
为什么他家就没有这么给力的两个表侄子!
张旭年纪大了,三年多前就致仕,从礼部尚书的位置上退了下来,他的儿子张常宁正式升任为礼部侍郎。张旭可是有着从龙之功的老臣子,皇上也很是看重他的嫡子,命张常宁负责主持客清吏司和仪制清吏司。
这可就不得了!
礼部可不是那种一点权力都没有的清水部门,能够与户部、吏部、兵部、刑部、工部一起并驾齐驱,礼部自然有礼部的重要之处。
礼部之下设有四司,分别为:仪制清吏司、祠祭清吏司、主客清吏司和精膳清吏司,而当中权力最重的就是仪制清吏司。
仪制清吏司掌管嘉礼、军礼及管理学务、科举考试事务。
科举!
科举,是国家选拔贤能之士的根本,只有在科举中成功突破千军万马的读书人,才可以在朝堂上占一席位。从乡试、会试、殿试突围而出的同科及第进士,会互称同年,称主考官为座师或恩门,自称门生。这样,新进士就和主考官之间建立起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师生关系,而新进士经常把自己的及第看作是主考官对自己的一种恩情而感恩戴德。于是,科举就成了主考官结党营私,建立和培植自己势力的一种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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