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嚼了嚼咽下去后,“我习惯习惯就好。”
辞禹见她这般勉强,出手阻止她夹菜,“罢了,我——”
“别啊,难得吃到你亲自下厨的菜,我还是很高兴的,谢谢你哦。”沈惟安还是很实在的,白面馒头好过没得吃,万一他一生气起来连饭都不做了,她肯定得饿死。倒不是因为她不会做饭而是她不会生火烧饭啊,她突然非常想念现世里配备齐全的现代化厨具。
辞禹听了她说的话心里高兴,面上依然保持原样,轻描淡写地说:“嗯,那我吃知渊留下来的饭菜。”
沈惟安夹菜的手一抖,那块肉掉在桌面上。
原来知渊给我留了饭!原来知渊给我留了饭!!原来知渊给我留了饭!!!
沈惟安在内心咆哮,觉得胃疼。
最后是两人一起消灭了知渊留下来的饭菜,因为沈惟安哄着辞禹吃了一块他自己做的菜,辞禹立刻眉头一皱,咀嚼的比沈惟安之前还要艰难,她捂着嘴嗤嗤地笑。
好不容易咽下那一口菜,他说:“嗯,第一次做菜有这个水平我还是很不错的。”然后他望向沈惟安,“快夸我。”
“……”大哥你要脸吗?
“不夸逼你吃完一整盘。”
沈惟安倒吸一口凉气,立刻说道:“简直太厉害了,我超崇拜你的。”
辞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将他做的那盘菜连带着盘子都一起销毁了,往她那里推了推知渊留下来的菜,“吃饭吧。”
沈惟安连忙端起碗,“好、好的。”
吃饱喝足后二人在书房里,一个窝在躺椅上翻书,一个坐在书桌上……画画。
最近辞禹总会不自觉地拿起毛笔一点,勾勒出来的线条就是她此刻在做事情的样子。
沈惟安看完一本后,随手一拿,是那本古书,便随意地翻了翻,结果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停在了那一页细细地看了起来,然后猛地一惊“啊”了一声,鲤鱼打挺的从躺椅上跳起来。
辞禹被吓了一跳,连忙藏好那张笔墨还未干的小画,随手拿过一本书摊开,迅速做好这一切后才淡然地开口:“怎么了?”
沈惟安急急地跑过去,将那一页摊开来放在他的书桌上,兴奋地说:“你看这一页说的,我的天啊。”
“……”辞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沈惟安突然明白了过来,“哦对,你看不懂,我念给你听听。”
于是沈惟安指着那段文字念了出来——天尊上麟,神兽也。千年一现,生时通体雪白,不通人语不化人形,修行艰难,因幼时体弱恐难以存活,故而常遭抛弃。然其修行至通人语化人形之时,即为神兽之时。可叹世人多功利,不知其贵也。
辞禹听完也是脸色一惊。
沈惟安依然很兴奋:“结合你之前跟我说你刚遇到炎荼的时候它非常体弱奄奄一息,是被豢养了麒麟要拿去卖给别人当坐骑的商贩丢弃在路边的。因为麒麟一般都是通体金黄,世传最好的麒麟是火红色的,一出生就能通人语化人形。而这种罕有的白色,由于难以通人语化人形,便被商贩视作废物一样扔掉了。”
她越说越兴奋,眼睛闪亮亮的,“我的天,炎荼实在太争气了!还有你!如果没有你——这在我们那里叫什么你知道吗?叫善意是一条河流,最终会流向施善之人。”
辞禹双手交握撑着下巴,淡笑着看沈惟安说到最后在他面前缓缓地旋了个圈,“这绝对是我今日知道的最好的事情,善有善报这种俗事不管发生几次都值得让人高兴。你说是吧?”
光影交织在她的身上,忽明忽暗,忽而清晰忽而朦胧,辞禹静静地看着,受她感染般心情甚是愉悦,“嗯。”
由于辞禹在午饭时告诉她以后吃饭问题在邕虞城解决,所以沈惟安一看时间可以了,就催促着辞禹赶紧动身前去邕虞城。
沈惟安为了预防万一,又因为知道辞禹的百宝囊能装很多东西,所以买起吃的来毫不顾忌,不管是吃起来好吃的,还是看上去好吃的通通都买。
“明日又不是不来。”辞禹有点无奈。
“话虽如此,囤货总归是没错的。”沈惟安一边说着,一边又买了两块糯米糍,她津津有味地吃着糯米糍,突然转过身,神神秘秘的对辞禹说:“万一生活对我这只小猫咪下手了怎么办?”
辞禹毫不犹豫地抬手敲了她一记,半垂着眼往前走,“那你可真是个幸运儿。”
他敲得很轻,所以她只是撇了撇嘴嘁了一声,就跟上了他的步伐。
傍晚的集市人头攒动,二人正在寻找着吃饭的地方,忽闻上空传来声音:“辞兄。”
二人抬头往声源处一看,发现是身穿常服的秦松泉半个身子越过二楼的木栏,冲他们招手,“你们去哪啊?”他身后还有几个同样换了常服的捕快朝他们颔首。
辞禹站在原地规规矩矩地作揖,“秦大人,我们在找地吃饭呢。”
秦松泉热情道:“那上来一起啊。”
“打扰了。”辞禹略一颔首,接着微偏过头让沈惟安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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