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禹见了那颗珠子,十分地震惊,“这是——”
这是聚魂珠,顾名思义就是有聚魂的作用。但是这种珠子世间罕有,只有存在超过一千年的魇灵才会产生这样的珠子,然而魇灵通常情况下没有办法存活这么多年,一旦魇灵的执念消失,这个魇灵也就不存在了。
关于聚魂珠他只见过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像鸡蛋这么大的,可谓是稀世珍宝了。
他再抬眸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盔甲,抿着唇陷入沉思。
沈惟安看着那颗珠子,想着应该是“他”的内丹之类的东西,思考了一下反正待在长物居也是闲着,帮忙找个故乡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还能出去见识一番。
“那你知道你的故乡在哪吗?”
(我,我不知道。)
“诶?”
(我只记得……我的村子门口,有一块很高,很大的黑色石头,石头上刻着碑文。)
“这……你让我想想哈。”沈惟安看了看辞禹,辞禹也看了看她,然后她凑上去在他耳边简述刚才的对话。
*
沈惟安和辞禹回到长物居,沈惟安坐在书房的方桌前,背对着门口坐着的是“他”,无论站姿还是坐姿都是一派威严肃正,沈惟安看了看“他”身上的盔甲,猜想“他”可能有个副将或者将军之类的身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继承了姜鹤的力量?我本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他”微微偏过头“看”她,朝她伸出手臂部分的盔甲,她看了看悬在桌面上的盔甲,能感觉到“他”向她摊开的手掌。
沈惟安顿了顿,然后慢慢的把手放在她所感应到“他”的“手”的位置上,接着她的瞳孔骤然放大,那一瞬间看到了悬浮在自己体内的白色光团,和上回在姜鹤墓里看到的一样。
沈惟安如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先前去后面找东西的辞禹过来了,“来看这个。”他把一张泛黄起皮的图纸摊在桌面上,指了指某处,“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溪弥海域。”
沈惟安惊愣地望着辞禹,“你,你怎么知道的?”
“很好猜。”辞禹坐了下来,“这具盔甲是六千年前达周国时期特制的盔甲,胸口处的护甲用的是陨铁,肩甲处的形状是达周国飞云铁骑的军徽,而那把剑,”他说着指向了那把剑,“那是淬了玄玉锻造的铁剑。”
“当时有一场护国大战,飞云铁骑接了皇命,披坚执锐守在城门前,为后方的皇亲贵族拖延时间撤退到安全的地方,那场血战飞云铁骑无一幸存。而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后方撤退的军马却因为内讧,中途打了起来,伤亡惨重。最终达周国在风雨飘摇中,国祚气数只延绵了两年。”
辞禹说的最后那段是“他”所不知道的内情,自“他”有意识以来一直只有一个信念——回到自己的故乡。其他的记忆模模糊糊,辞禹说的那场护国大战“他”还有记忆,也知道自己是死于那场战役,却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
“他”的悲恸情绪不仅沈惟安感受到了,甚至连先前一直感应不到“他”存在的辞禹都感受到了。
悲伤的情绪和快乐的情绪一样极富感染力,沈惟安在被心里翻腾汹涌的浪潮淹没前率先开口:“然后呢?”
入夜的晚风带着些许寒意,门口又敞开着,大片大片的寒风呼呼地吹进来。
辞禹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伸手握住了她的微凉的手,她怔了一下,他的手太暖了,她没有勇气甩开。
“观灵山曾是海底蜿蜒沉积的岩石堆,邕虞城也曾是海底的一部分,六千年来沧海桑田,它们从海底露出地面,人们在上面建造了宫殿,后来王国覆灭,再后来,就是如今的一番场景。”说着辞禹看了眼盔甲,“六千年前达周国的建筑地址就离现在邕虞城不远,这一次遇上也算是姻缘巧合。”辞禹看了看认真听的沈惟安。
飞云铁骑都死在城门前,后来沧桑变幻,只余“他”执念太深存在于世间日夜游荡。沈惟安也是自那次姜鹤墓后才有了所谓的力量,“他”感应到了这股力量,所以找到后跟在后面。
“而‘他’说自己的故乡门口有一块刻着碑文的黑色石头。那个时候会在村庄门口放置一块石碑的,都是为了缅怀先祖。然则一般用的都是从普通的山岩,这么大一块黑石只有地位最尊崇显赫的人才能用上。而万年来能这么被敬奉的不过寥寥数人,根据年月推算,应该是曾经追随过战神姜鹤的将士们解甲归田后,一起建造的一个村庄。放的那块石头朝向正东方,太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就会照在石碑上,上头的碑文是祭文,以示他们对姜鹤的尊崇和缅怀。”
沈惟安很快就接上了辞禹的思路,顺着他的话尾接下去说:“也就是说,‘他’的村庄已经被海淹没,那块被海淹没的地方现在叫溪弥海域,只要我们去溪弥海域的海底找到那块黑色石碑,就能找到‘他’的故乡。”
辞禹的手指敲了敲纸面,“按理说是这样没错。”
沈惟安也明白过来,稍微耸了耸肩,“这么大一片海域……唔……”她看向“他”笑了笑,“好在我们很闲。是吧辞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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